用的是婊子、妓女、贱货之类的字眼。

还会故意找朋友过来一起欣赏她狼狈的样子。

最严重的一次,宁穗差点被人绑架。

即便事情闹大,被街坊邻居指责,她母亲也只会说:“我弟弟为了救我而死,我照顾他留下的唯一血脉,我有错吗?!”

“我让我女儿谦让她舅舅的女儿,我有错吗?!”

“是她自己不懂事,才会惹出这么多祸事!”

为了报答素未谋面的舅舅的恩情,宁穗成了表姐欺辱的玩具。

那是一段灰暗的过去。

而季晏辞是灰暗中的一束光。

被人围观、被人嘲笑、被人打骂,都是季晏辞帮宁穗解围。

甚至宁穗被绑架那次,也是季晏辞找到了她。

她感激他。

可她连句感谢都不敢当面对他说。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在她最难堪的时候。

她没有脸和他说话。

十岁之前,宁穗没有正眼看过季晏辞。

只敢偷偷看他。

后来长大一点,宁穗救了姜书禾的小狗,两人成为朋友,姜书禾时常邀请宁穗去家里做客,之后又认识了姜书禾的同学乔映霜。

一来二去,她们三人成了铁三角。

宁穗的日子才终于好过一点。

她努力学习,努力变得优秀,努力让自己完美,可无论变成什么样,宁穗面对季晏辞时的自卑和怯懦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他见过她最不堪的样子。

其实季晏辞可能已经不记得他救过宁穗好几次的事了。

毕竟他是大院里的“小家长”,他会出面解决小孩之间的矛盾,宁穗不过是他“负责”的小孩之一。

是他的职责所在。

况且当时年纪还小。

可季晏辞对宁穗而言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卧室昏暗的灯光在两人周身勾勒出动情又放纵的轮廓。

宁穗一直在哭。

季晏辞起初还以为她是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后来察觉不对劲。

“哪里不舒服吗?”

季晏辞停下动作,无比耐心地询问。

宁穗抱着季晏辞大哭了一场。

她不知道她是在哭过去,还是在哭现在,亦或者是哭还未发生的将来。

她就是觉得心里难过。

季晏辞被宁穗的反应吓到了。

他认真确认她不是肚子疼。

可能是逼得太过,让她觉得委屈了。

这两天确实做太多了。

季晏辞人生第一次如此尽兴。

他按捺不住。

片刻后,宁穗哭累了,渐渐安静下来,温顺地靠在季晏辞怀里。

季晏辞动作轻柔地拍着宁穗的肩膀。

像哄小孩一样。

气氛温馨而美好。

就在季晏辞以为宁穗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翻了个身。

宁穗仰起头,正视季晏辞的眼睛,缓缓开口道:“季晏辞。”

“离婚协议,你签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冬日里的飘雪,无声无息地落下,却带着彻骨寒意。

卧室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凝固。

半晌无人说话。

季晏辞不回答,宁穗也不着急。

不知过去多久。

久到宁穗真的快睡着时,季晏辞突然开了口:“不离婚。”

宁穗一愣:“什么?”

“不离婚。”季晏辞重复道,“穗穗,我不同意离婚。”

宁穗一下子从季晏辞的怀里坐了起来,她脱口而出:“为什么?”

季晏辞淡淡道:“你昨天说,你想离婚的理由,是因为没生出孩子。”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平时工作太忙,在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