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村长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沉重,肩膀微微佝偻,仿佛背负着整个村子的重担。
茶馆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远处山间的风声透过窗棂飘进耳畔,那风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如同大自然的叹息,带来阵阵凉意。
江小川站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望着村里错落有致的房屋和远处起伏的茶山,那景色曾经是他心中最美的图画,如今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曾几何时,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统一,村民们互帮互助,共同守护着祖辈留下的家园,每逢丰收季节,家家户户的笑声汇聚成一曲欢乐的交响曲,回荡在山谷之间。
而如今,一纸拆迁计划就像一把尖利的楔子,硬生生地楔入村子的心脏,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撕裂开来,那些曾经亲如一家的邻居,如今却站在了对立的两端,陌生得如同从未相识。
“我去看看阿福,”江小川转身对爷爷和叶晚晴说道,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进来,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色的边缘,使他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
“也许他需要有人听他说说话,”他补充道,声音中带着一种温和的坚定,那是一种对未来无论多么艰难也要面对的决心。
走在村道上,晚霞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橘红色,云彩如同被火焰点燃,江小川能清晰地感受到投向他的那些复杂目光——有愤怒,有责备,有不解,也有同情,那些目光如同无形的箭矢,刺在他的背上,让他感到一阵阵刺痛。
那些曾经朝他热情招手的村民,如今却低着头匆匆走过,仿佛害怕与他多说一句话,连最基本的问候都吝啬给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如同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与村民们隔开。
转过一个拐角,鞋底踩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江小川看到几个村民正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他们围成一个小圈,头挨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却不时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看到他走近,那些人立刻噤声,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眼神中充满敌意,他们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江小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几乎可以触摸的敌意。
“老江家真是不知好歹!全村人都等着拿补偿款,就他们非要当这个钉子户!”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见江小川走远,又大声嚷嚷起来,声音故意提高,穿透力极强,显然是说给他听的。
江小川停下脚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轻微的刮擦声,他缓缓转身,动作优雅而从容,面对那几个村民:“张叔,当初我爷爷帮你家孩子筹集学费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中年男子脸色一变,仿佛被打了一记耳光,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江小川的目光,却强硬地回嘴:“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大家都想过好日子,就你们家想拦着不让人发财!”
“发财?”江小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既有嘲讽也有怜悯,“你们仔细看过那合同吗?知道那些漂亮的承诺背后藏着什么吗?”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钱到手了就行!”另一个村民插嘴道,他那张黝黑的脸上带着不屑,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你们城里人就是想得多!”
江小川摇摇头,不再争辩,转身继续向叶晚晴家走。他知道,此刻的言语已经没有任何说服力,金钱的诱惑太大,足以让人忽视所有的风险和代价,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人们的理智与判断力一点点蚕食殆尽,使他们看不清前方可能存在的陷阱。
叶晚晴的家是村里少有的两层小楼,白墙青瓦,窗框漆成深褐色,在绿树环绕中显得格外醒目,一楼是她经营的茶叶店,店面不大但布置雅致,二楼则是她和阿福居住的地方,窗台上摆放着几盆花草,为这座小楼增添了几分生机。
此刻,店门紧闭,门口还能看到被清理过的痕迹,地面上有几处深色的水渍,墙角散落着几块已经拧干的抹布,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