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满是无奈,那种无力感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我知道,这不是什么恶作剧,”她补充道,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被侵犯后的愤怒与坚韧。
江大海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如古井,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险恶,“是针对我们的。”
叶晚晴点点头,她在江小川对面坐下,木椅因承受她的重量而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姿态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只是我,听说王老师家的院墙上也被人喷了红漆,写着'顽固分子'四个大字。”
江小川眉头紧锁,眉间的沟壑深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的不安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从一个小小的忧虑逐渐膨胀为难以忽视的恐惧。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多的压力与威胁还在后面,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这场无法避免的风暴。
“阿福呢?”江大海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那是一种长辈特有的关切,温暖而真挚。
叶晚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光洁的面颊无声滑落,她迅速用手背擦去,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泪水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从眼眶中涌出,“阿福今天放学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什么也不肯说,连平时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都没能引起他的兴趣。”
“后来班主任打电话来,说他在学校被几个同学孤立了,午饭时没人愿意和他同桌,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着头默默吃完了整顿饭,连一句话都没说,”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那些孩子说…说阿福的妈妈和爷爷是'村里的钉子户',是'害得大家发不了财的罪人',”说到这里,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更加汹涌地流下,如同决堤的河流,不可阻挡。
江小川感到一阵心痛,那痛楚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子,缓慢而深入地刺入心脏,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种被孤立、被指责的滋味,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回忆起来依然刺痛。
“这不是孩子们能想出来的话,肯定是从大人那里听来的,”江小川沉声道,声音低沉如闷雷,眼中闪烁着冷静的怒火,那是一种经过思考后的愤怒,比冲动更加可怕。
“他们在挑拨离间,想让全村人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他继续分析道,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子,落入寂静的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江大海长叹一口气,那苍老的面容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沧桑,皱纹深深刻入皮肤,如同大地干旱时裂开的沟壑,“分化村民,这是最恶毒的手段。”
就在这时,茶馆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刹车声,那声音刺耳而突兀,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傍晚的宁静,随后是车门被猛然关上的声响,“砰”的一声在空气中回荡。
三人齐刷刷地望向门口,动作整齐得仿佛经过排练,目光中都带着警惕和期待,只见村长急匆匆地跨进门来,他那双平日里擦得锃亮的皮鞋上沾满了尘土,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脸上布满焦虑的神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老江,出事了!”村长顾不上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因为急促而略显嘶哑,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声粗重而急促。
“刚才镇上来电话,说咱们村的拆迁项目被列入了'市重点工程',上面要求加快推进,”村长边说边用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那动作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村长压低声音,眼神中满是忧虑,仿佛在传递一个不祥的预兆,“明天会有市里的领导来视察,还要召开全村大会,恐怕…恐怕压力会更大。”
江大海面色不变,如同一棵历经风霜的老树,岿然不动,只是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寒冬腊月的一把火,在黑暗中格外夺目,“那就让他们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重点工程'到底有什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