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征战沙场,皮外伤无须挂齿,并无性命之忧。”

“皮外伤也是伤,你又不是刀枪不入的铁人,宴会结束后让太医诊脉,本宫要确认你身体无恙才行。”

皇后抿了抿唇:“日后不能再孤勇上场了。朝中武将数十位,挑着历练便是,你是我朝太子,性命比普通人更尊贵。”

殷珩点头:“儿臣知道了。”

大长公主笑得怡然:“皇后会担心你的安危,也是因为东宫无后。太子过了今年生辰,就二十二了吧,的确该考虑婚事了。”

恒楚国朝,乃当世战力强国。

前后打败扶桑、塞北后,国力不容置疑。皇帝体弱咯血,命不久矣,殷珩作为继承人,东宫动向受天下人关注。

他不负众望,三岁识字,五岁写词,十六岁登朝议事,批阅奏章。年仅二十二,已是内阁决策人之一。

殷珩洁身自好,不沾女色,曾放言国无宁日,绝不成家。此番胜仗归来,天下初定,意味着定立太子妃之事,要提上日程。

皇后看向殷珩:“你是该定下太子妃,你父皇成日挂在嘴边,挂念得紧。”

殷珩神情淡漠:“交由母后决定。”

“太子妃日后需母仪天下,成为你的贤内助,更要成为世家模范。你父皇倒是挑了不少千金贵女,本宫觉得你也要掌掌眼才行。”

“我上次去找父皇讨要墨宝,他竟挑了数十位贵女画像。皇兄若要相看,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看不完的。”七公主殷甜笑着接话。

皇后觉得不妥:“朝堂事务繁忙,太子还要述职,哪有那个闲心。”

殷甜思索一番,异想天开地说着:“那就让皇兄站在高台上,一次性叫齐所有贵女,围着他站一圈,便可一目了然。”

“胡闹,你兄长又不是奇兽园的猴子,任人观赏!”

舞娘滑入池中,丝竹之声渐起,左右宾客觥筹交错。

殷珩并未把皇后等人言语放入心里,不自觉将视线落在席面末尾的女子身上。

她一身素色长裙,只用丝带缠起发髻,未戴任何配饰,不点脂粉。明明素净至极,却比珠光宝气的殷甜,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殷甜撅起嘴来:“儿臣也是想,待兄长迎了太子妃后,我就有嫂嫂了。成日闷在公主府,无聊得很!”

大长公主接话:“你若觉得无聊,便招个驸马,别总霍霍你兄长。”

“不要!”殷甜挽着皇后袖边,用下巴蹭她的肩膀:“儿臣要一直陪着母后。”

“你都十七了,女大不中留。”

皇后宽慰一笑,忽而想起了什么,看向席尾:“今禾,也十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