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宅的危机暂告一段落后,代超鸣等人陷入了更加诡异且危险的境地,命运的丝线将他们越缠越紧,而他们所面临的挑战也愈发艰巨。
代超鸣在暴雨如注中悠悠醒来,只觉浑身酸痛,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用破旧的脚手架和脏兮兮的防水布搭建的简陋窝棚里。窝棚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混合着泥土和铁锈的味道,令人作呕。一个女人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拍在他的屁股上,带着些许无奈和心疼的语气说道:“超鸣乖,打完这针就能退烧。”他费力地扭头望去,眼前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五岁的自己正蜷缩在建筑工地的临时居所里,四周堆满了各种杂物和废弃的建筑材料。母亲的围裙兜里露出白血病诊断书的一角,那白色的纸张仿佛是一张死亡通知书,刺痛了他的双眼。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记忆。五岁的自己蜷缩在建筑工地的临时居所,母亲围裙兜里露出白血病诊断书的一角。真实世界拆二代的人生被替换成父亲早逝、母亲打三份工的剧本。现实世界中的他从未体会过这种生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源于幻境中那神秘莫测的“补偿性记忆重构”机制。
时光如同一条湍急的河流,无情地向前奔涌。在幻境的第七年,代超鸣已经习惯了在贫困中挣扎求生。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废品站里翻找着可以卖钱的易拉罐,希望能换些食物来填饱肚子。突然,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心中一喜,以为是个值钱的玩意儿。他小心翼翼地将其从一堆废品中拽出,发现是一个缠着红绳的铃铛。当啷一声,清脆的铃声在废品站里回荡,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现实中祖宅神龛里的相同物件。收废品的老头瞥了一眼铃铛,不屑地说道:“这玩意能换三天饭钱。”但铃铛内侧那清晰可见的「颜氏地产 2001」字样,却让他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当晚,母亲咯血的频率明显加快,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割着他的心。他紧紧地攥着铃铛,躺在床上,望着破旧的屋顶,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仿佛看到十二岁的自己在现实世界的豪宅里肆意地砸着花瓶,而掌心的铃铛竟缓缓长出了肉须,如同一条扭曲的毒蛇,缠绕着他的手指。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在幻境的第十五年,代超鸣迎来了人生中的重要时刻——高考。然而,这场本应改变命运的考试,却变成了一场噩梦。考场上,英语听力突然变成了赵骇啵那熟悉的直播台词,那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试卷上的字母也开始扭曲变形,逐渐变成了倒计时数字,仿佛在提醒着他死亡的临近。他惊恐万分,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惊恐地冲进洗手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镜中出现了一个穿着机车夹克的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羁和叛逆,而此时的他却穿着打着补丁的校服,满脸的憔悴和无奈。镜中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抛着祖宅钥匙,冷冷地说道:“你更喜欢哪个版本?选错的话,ICU 里那位可撑不过今晚。”就在这时,水龙头里突然流出黑色的黏液,散发着阵阵恶臭,镜面也浮现出蔡霞在写字楼长出蝶翼的画面,那画面如同鬼魅一般,让他毛骨悚然。
又过了五年,在幻境的第二十年,代超鸣的生活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他守在母亲的床边,看着医疗器械发出的嗡嗡声,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最终,他在医疗器械的嗡鸣声中颤抖着签下了病危通知书,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现实中的拆迁补偿金早已变成了天价治疗费,如同一个无底洞,吞噬了他的一切希望。他看着护士推走母亲的遗体,目光落在那手腕上的倒计时纹身上,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这时,那个穿长衫的镜中商人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心电图机上,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用你母亲的命换十分钟现实时间如何?”心电监护仪上显示出量子计算机特有的波形图,高允祥那熟悉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他在篡改脑神经突触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