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鸡不是我偷的,是我捡的,不抓它就跑了。”棒梗梗着脖子,还是那副死不认错的赖皮样,眼神里透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劲,可他那微微发颤的双手,却把心里的慌张给抖搂出来了。
秦淮茹远远瞧见儿子那副死不认错的模样,只觉一股怒火“噌”地从脚底直蹿脑门,她的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哆哆嗦嗦地抬起右手,食指几乎要戳到棒梗的鼻尖,眼眶瞬间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平常我咋教你的,啊?走正道,别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可好,全当耳边风?”
棒梗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不就一只鸡嘛……”
“一只鸡?这是一只鸡的事儿吗?”秦淮茹提高了音量,声音带着几分绝望,“这是品德问题,你从小就偷东西,长大了可咋整?咱们家本来就不容易,全靠街坊邻居帮衬,你这么一闹,以后谁还愿意搭理咱们?”
她心里又气又急,明白棒梗再这么瞎闹,一家人名声非得让他败光不可。秦淮茹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挽回局面。
“傻柱那个天杀的,心咋这么狠呐!不就一只鸡嘛,犯得着下这么重的手?我呸!咱可不能咽下这口气,我孙子这一身伤,能白白遭了?” 说着,她猛地扭过胖脑袋,冲秦淮茹颐指气使地嚷道:“你,待会儿麻溜儿地去找傻柱,让他把医药费一分不少地掏出来!他平日里在咱们家白吃白喝,跟个大爷似的,咱好吃好喝供着他,不就图他关键时刻能帮衬帮衬?现在倒好,他倒先欺负起咱家人来了,把我孙子打成这样,他必须负责,要是敢赖账,我跟他拼命!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了,他不掏钱,我就天天堵在他家门口,逢人就哭诉他的恶行,让全院的人都评评理,看他还有没有脸在这院里待下去,我倒要瞧瞧,他能扛得住不!”这一通叫嚷,摆明了把傻柱当成自家免费长工、提款机,认定傻柱必须乖乖就范掏钱。
秦淮茹也想起傻柱那冷硬模样,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自琢磨:这傻柱今儿咋回事,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对棒梗可容忍了。这么一想,她推脱道:“找啥找?本来就是棒梗不对,我没脸去。”说完,耷拉着脑袋,带着俩女儿往自家屋里走,脚步沉得像拖着大石头,每步都透着无奈和疲惫。
“唉!”贾张氏重重地叹了口气,抬眼狠狠瞪向秦淮茹,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你……看看你这窝囊样儿!”她边说边气呼呼地跺了跺脚,脸上的赘肉跟着抖了几抖,活像一块被晃动的果冻,“自家孩子受了委屈,你就这么干看着?也不知道给孩子争点好处回来,要是换做我年轻那会儿,哼,非得揪着傻柱,把这事儿从头到尾掰扯个明明白白不可,哪能就这么轻易算了。”贾张氏嘴上虽是这么威风凛凛地叫嚷着,可心里跟明镜似的,如今的傻柱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想从他那儿讨便宜,没那么容易。
这边棒梗呢,心里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他捂着脑袋,时不时还轻轻晃两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他自个儿心里有数,这伤也就是破了点儿皮,根本没多重,无非是想多博点儿同情。“奶奶,”棒梗带着哭腔,声音还有些颤抖,“我头疼得厉害啊!您说……等会儿他们不会真把我送少管所吧?”一想到少管所里那阴森森的场景,他就忍不住浑身哆嗦,肠子都悔青了,暗暗埋怨自己,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嘴馋,去招惹那只鸡,这下可好,捅出这么大篓子。
“乖孙子,别担心。”贾张氏挪动着肥胖的身躯,三两步凑到棒梗跟前,粗糙的大手一把拉过棒梗,将他拽到身边,同时还不忘警惕地瞅瞅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才压低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悄声传授起她的“锦囊妙计”,“等会儿开会的时候,他们不管问啥,你就一口咬定啥都不知道,别露怯,听到没?看他们能把咱咋的!”在她心里,只要嘴硬到底,别人就拿他们没辙,这招她都用了大半辈子了,还自以为屡试不爽。
棒梗缩了缩脖子,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嘴上应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