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秘殿的寒气渗入骨髓,萧寒的呼吸在殿内凝成霜雾。叶璃的银纹忽明忽暗,每踏上一级青铜阶,脚下便浮起圈血色涟漪——那是历代圣女殒命时渗入地砖的魂血。
"师父……她们在叫我……"叶璃的指尖抚过墙壁,暗青铜壁上突然凸起数百张人脸。那些与叶璃容貌相同的圣女残魂嘶吼着,银纹锁链从墙面窜出,将她拽向刻满符咒的祭坛。
萧寒的混沌灵根爆出金光,灵墟图第五层「归源」阵纹化作刀刃斩断锁链。残魂尖啸着缩回铜壁,墙面渗出墨绿汁液,竟是冥河腐毒与圣女魂血交融的产物:"三百年了……终于等到最完美的容器……"
殿顶的青铜兽首突然转动,吐出团腥臭黑雾。雾中浮现初代圣女自刎的场景,但当她将匕首刺入心口时,画面突然扭曲——本该坠地的「太虚镇魔印」玉珏,竟被冥河的手接下!
"看清楚了?"冥河的本体虚影从兽首跃下,黑袍下的身躯布满银纹锁链,"你们崇拜的初代圣女,不过是本尊的棋子。"他抬手虚握,祭坛上的青铜棺椁应声而开,露出具与叶璃完全一致的女尸,"这才是第一任容器……可惜她受不住魂种……"
叶璃的银纹突然刺入女尸眉心。前世记忆如毒刺扎进识海:初代圣女并非自愿献祭,而是被冥河用摄魂术操控!棺椁底部刻着她的绝笔血书:「后来者,毁玉珏,断轮回」。
"晚了……"冥河弹指击碎血书,残片化作蛊虫钻入地缝,"玉珏已与灵墟图融合,你的魂就是最后的钥匙!"
萧寒的混沌灵根突然剧痛。灵墟图在丹田内翻腾,五层阵纹竟自主拼合成玉珏形状——这才是「太虚镇魔印」的真容,而阵眼空缺处,赫然需要圣女魂填补!
叶璃的银纹在此刻突破控制。她翻身跃上祭坛,女童身躯在魂血浸润下暴涨至少女模样,发梢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师父……用归源阵……把我和玉珏……"
冥河的黑袍突然炸裂。他的本体竟是团裹着银纹的腐肉,无数根琴弦刺入血肉,每一根都连着具圣女遗体:"乖徒孙,让师祖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灵墟道!"
青铜殿震颤起来。十二具悬棺从穹顶降下,棺内圣女遗体的银纹脱离肉身,在冥河背后凝成残缺的九霄环佩。琴音「商」「角」二调同时响起,震得萧寒耳鼻渗血——这正是他在黑市鬼匠铺听过的蚀心魔音!
"宫弦定魂!"叶璃的银纹脱离皮肤,在虚空凝成琴弦虚影。灵墟图玉珏感应到同源之力,竟从萧寒丹田破体而出,与银纹虚弦交融成完整的「宫」弦!
冥河的腐肉身躯突然僵直。宫弦的净化之力灼烧着他的魂种,但那些连接遗体的琴弦却疯狂反哺能量:"没用的……本尊与这些容器同命同源……"
萧寒的混沌灵根在此刻逆转。他抓住宫弦刺入自己心口,灵墟图阵纹顺着血脉爬满全身:"那就把我和她们……一起毁了!"
归源阵的强光吞没大殿。青铜墙壁剥落,露出外层密密麻麻的冰棺——每具棺内都封着位青崖宗前辈,他们的天灵盖被钻出小孔,本命法器炼成了冥河的琴弦!
"看见了吗?"冥河在光焰中狂笑,"你师父凌霄子……本尊的第九十七号容器……此刻正在北域为本尊汲取月魄……"
叶璃的银纹突然缠住萧寒手腕。她割破两人掌心,魂血交融处浮起枚青铜钥匙——正是初代圣女绝笔中提到的「断轮回」:"师父……用这个……打开祭坛下的……"
殿外传来冰层碎裂的轰鸣。药王谷的腐毒钻头已突破最后防线,沈千山的遗体站在钻车顶端,手中的「羽」弦正刺入青铜殿门裂缝:"璃儿……为父来接你了……"
青铜钥匙插入祭坛凹槽的刹那,殿内千具冰棺同时爆开。初代圣女的残魂从棺中涌出,银纹锁链交织成网,将冥河的腐肉身躯暂时禁锢。叶璃的白发被气浪掀起,少女身形在魂力冲刷下再度退化,变回八九岁女童模样:"师父……钥匙要吸我的魂……"
萧寒的混沌灵根逆流而上,强行切断钥匙与叶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