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我确有想说的话。“坐台原是这样的。”
“哦?”她眼睛亮晶晶的,“什么样?”
敢冒她之大不韪,我鼓起勇气,“我原以为小姐没有廉耻,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还以为她们让人看不起,没有人格和尊严……”
她双眸依旧晶亮,却有明显怒意,语调升高,“那现在呢?”
有压力,但我还是实话实说,“我觉得,你就不那样。”
“哈哈!”她尖利的笑声让我心里一紧,好久才停下指着我,一字一顿,“傻瓜,你才坐几个台?”
我无语,这行业,我连门都还没入呢。
“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带你?”
我摇头。
“你身上有我的过去。”
我凝神,听她的声音飘渺。
“我能看出来:你来这儿,不是为了钱。”
是的,她看穿了我。我需要钱,但投身此地还有个因素:无法遏制的好奇。
我好奇——这个世人眼中的黑暗世界,怎会有这样的魔力?
也好奇——这些漂亮可爱、本有别样出路的女子,为何乐此不疲。
*
她盯着我的表情,微笑而沉默,狡黠的眸带着猜中我心事的得意;用带有磁性的中音,娓娓而言:“我以前,也象你这样天真,”她停顿,“好奇这里挣钱怎会如此容易?而男人们傻得透顶,挣钱辛苦却玩命挥霍!”
“第一次来只是玩玩,没想到一夜间成了焦点。男人们愿意认识我,到处是赞美、讨好的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数不清的钱、数不清的“朋友”!他们为我疯狂买单,眼里闪着欲望,我视而不见。以为自己读过书、聪明,能保护自己,得到想要的还一无所失……”
“但,我还是失去了,”
她眼里淡淡凝出哀伤,“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头。她轻轻吁叹,“自我。”
“我热爱舞蹈音乐,理想就是当老师。这里让我瞬间拥有很多,我却不再快乐。家里了断绝关系,男朋友分了手。明明被毁了,还要装作无所谓……”
我静静地倚着她,想起“嫉恶如仇”的父母。
“习惯化妆、展示无比伦比歌喉舞姿的虚荣,爱上夜生活、抽烟、喝酒;离不开奉承、欢呼、赞美。虽然虚伪,但这是我、唯一还剩下的东西。”
“惠姐,”轻轻唤她,犹如叹出心中无奈。
*
她如鱼得水,却楚楚可怜。人前人后天壤之别。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她表情古怪,“我喜欢钱,钱就像纸,”她眼光瞟向远处,“你觉得我挣钱容易?”
见我点头,她扑哧一笑,“傻得可爱。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那都是我维护的老关系。”
“你记住:来这儿的没好人,千万别手软。”她定了定,语重心长,“玩个性可以,但要找对人。碰到吕延春,算你命好,那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要是别人,你会吃大亏。”
我吐吐舌头,说不信。
她叹口气,“路,还是自己走、好。明天不带你了,自己试试?”
“行啊,试就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