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大家唱歌聊天,各取所需。而我象根柱子似地杵着,吕手使劲把我拽上沙发。我心里委屈,呆若木鸡。他对我不管不顾,兀自坐下,点歌要酒水,忙的不亦乐乎。隐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酒气,别人各忙各的,都没看我。
我是个被遗忘的人。周围是空气,我是一粒小分子。
奇怪,讨厌的物理,却让我想起了这个词。分子如此细微,能让人视而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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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安静下来,一拉我的手,“走,点歌去!”
我纹丝不动地拒绝,“不去,我不会!”
“不会?”他嘲笑,“不会唱歌坐什么台?”
“我不坐,是你逼我的!”我强辨道。
“嗬!瞧你不高兴的,”他冷嘲着看我几秒,从身旁摸出皮包来。
拿出皮夹打开,拿出一张百元钞扔我面前茶几上,目光犀利尖刻地盯着我,“缺钱了?”
他行为古怪,我轻轻摇头。眼看他又扔出一张,“够不够?”
我不得其解,瞪着他。他顽固执着地重复动作,张张有声地向茶几上砸钱,扔一次问一句,“够了吗!”钞票成了一堆,其他人惊呆了。
我被他的疯狂举动吓傻了。那动作就像:他恨不能拿钱砸晕我。可我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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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我细想,一堆钱从天降到我手里。
“拿着钱,滚!”他瞪着眼、粗鲁命令。而我的自尊人格,陡然被这个字触怒。柔弱外表下的个性,象火一般刚烈。紧咬着唇气血上涌,理智却让我犹豫了。
“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咬牙。他疯了!
旁人过来拉他,“吕总,喝醉了吧……”
他一把甩开,冲到我眼前、表情恶狠狠地,“以后别让我见你坐台!”
“你以为你谁啊?”怒不可遏的我终于不甘示弱。如他刚才举动般,将手里的钱狠狠摔他身上。猝不及防,钞票在他脚边洒了一地。
“有钱了不起啊!?”
我蔑视他,更蔑视这侮辱。说完,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
身后目光如针刺,但,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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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身轻如燕、飘飘欲仙,有江湖快意恩仇之后的解气。走出黑暗长廊,听闻大厅歌声。蔡平正在吧台坐镇,见我出来一脸诧异。
“怎么出来了?”
“嗯。”我怕,不敢坦白说砸了她场子。
一言不发脚底抹油,推开那扇钉子门就跑。
她何等精明,转身就朝包厢而去。
可我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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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回宿舍,估计没几分钟,知道真相的蔡平,就会气势汹汹来找我算账。
突然感到好可怕。犯点事、居然无人可救我。这里,我依然独行,没有朋友。
暗黑的后院,靠着松树上挂的闪烁霓虹灯照明。信步走在池塘边,惴惴不安又满怀心事。不知该如何承担冲动的后果。
突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怎么这么快?”
我定睛一看,只看到一缕青烟飘渺。逡巡树下阴影,竟是惠姐。无论何时,她都在抽烟。
对她无比信赖、不想隐瞒。虽然刚才我任人宰割时,她一言不发。且这件祸事马上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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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闯祸了。”带着后悔说刚才的事,并不掩饰对她出手相救的渴望。“我该怎么办?”
她沉默听着,末了淡淡一笑,几指勾起将燃尽的烟蒂,以优雅姿势弹出,表情轻描淡写,“没事。客人发酒疯,常有的事。”
啊?她如此镇静?我刚才以为天快塌了。便定了定神。
她见我如释重负,不由莞尔,“你真可爱。”
可爱?我瞪着眼,目光却不能不敬。想到她说‘不想坐台’,忍不住问,“你累了?”
一语如平地惊雷,她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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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她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