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只要有人去拿钱,当即拿下。
但一只老鼠却没有谁去注意,那白毛老鼠也是个贼鼠,偷钱的行家,在供几上窜动了几下,溜进供几下面,咬开钱袋口,用嘴衔住几枚袁大头就顺着墙根溜出庙外交给金三文,钱袋太重要分几次才能取出来,那白毛老鼠趁着混乱之际,敏捷的庙里庙外跑了几趟,差不多把钱拿完了,金三文点了一下一共是四十五块大洋,还差五枚,但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那只白毛老鼠的踪影,心下叫道不好,莫非是情况有变,那白毛老鼠遭到不测了,想到这里金三文心里噗噗地打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想到这里逃命要紧,也顾不上那偷钱的老鼠和挨打的二柱子了,脚底抹油一般,一口气跑到了山腰的茅草亭里,才敢大口的喘了几下气,当真是应了那麻脸卦师的乌鸦嘴,今天果真是出师不利,老鼠爷算是祭了山神了,二柱子生死未卜,金三文又气又悔,在茅草亭下等到日头西斜,夕阳快要落山了,也没看到二柱子回来,八成是被乱棒打死了,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以为技高一筹,没想到棋差一步,满盘皆输,白白葬送了两条性命,想到这里金三文真想拿头撞向亭柱子,但看看手中的大洋,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好趁着暮色潜回到城里的破屋里。
金三文满头大汗的跑回城中的破屋,看到张小胖已经醒了,屋里漆黑一片,张小胖又怕又饿,坐在地上嗷嗷乱叫,金三文顾不上喘口气,心想钱已到手,这傻孩子在这里哭闹,惊扰了邻居,难免坏事,想到这里金三文带着张小胖走出屋子,买了两张葱油饼哄的他不哭闹了,才来到豪庭客店的墙角,让张小胖回家,然后又辗转回到破屋,还没进屋,就发现有些异样,走之前门是关上的,现在那扇门半掩着,金三心里警觉起来,难道杀手当真是要自己这条命,追到家里来了,人我已经放了,还非要将我置之死地。
金三踮着脚尖来到窗口向里张望,看到床边斜躺着一个人,借着月光,看到那人膀阔腰圆,如柱子一般,不是别人却是二柱子,金三吊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推开门叫了声:“二柱子。”二柱子斜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胡乱答应了一下,金三文知道二柱子被打得不轻,还能跑回来已经是命大了,于是来到床边,把那一大堆的大洋哗啦一声倒在床上,那大洋明晃晃的很是刺眼,金三说:“二柱子,你看我们拿到钱了。”
二柱子全身好像都动弹不得了,只动了动眼珠子,瞥了瞥那堆大洋说:“有钱了先帮我找个郎中看看吧,我现在浑身疼得厉害,说话嘴都疼,那狗日的小达子可真够狠的,快把柱哥我三魂七魄都打散了,估计我是要归位了。”
金三文说:“别担心二柱子,大命不死必有后福,我现在就去给你找郎中。”金三文说着,拿了几枚大洋向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将死之人,要郎中又有何用。”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过后,门口闪进一个人来,那人推门进来,却听不到一点脚步声,而且最要命的是,月光照进屋里,却看不到那人的影子,一个人要是没有影子,那还是人吗,真的是遇到鬼了,金三已经吓得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今天看来三爷我是难逃一死了,明年今日就是我金三爷的忌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