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那人肩头扛着一只黑猫,黑暗中发出如鬼火一般幽蓝的精光,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金三文,那人说:“年轻人,我说的没错吧,我说你今天出师不利,若是起了贪心,必定要遭受杀身之祸,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现在明白了吧。”
金三文这才看清了,面前这个没有影子的怪人,就是今天在山神庙前面算卦的那个麻脸卦师,于是问道:“我的那只白毛老鼠是被你杀的?”
麻脸卦师摇摇头说:“我没有本事抓到那只成精的白毛老鼠,倒是这只黑猫是捕鼠的好手,它看到那老鼠作恶多端,偷取钱财,得而诛之而后快,所以就吃了那只老鼠。”
金三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今天要取钱的人?”
麻脸卦师说:“我能看出你想算什么卦,当然也能看出你是什么人,别人到山神庙上香,都是目光凝视,你们却是左顾右盼,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看就知道心怀鬼胎,图谋不轨,所以以言语试探,果然如我所料,于是就将计就计,看看你能使出什么花招,没想到你果然有些本事,竟然能与老鼠互通,幸亏我的高徒在这里,要不然还真让你给蒙了。”麻脸卦师说完,用手抚摸了一下那只黑猫,他所说的高徒就是这只黑猫了。
金三文又问道:“既然要死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做个糊涂鬼,我要弄明白了,你既然知道了我就是取钱的劫匪,为何不当场抓住呢?”
麻脸卦师说:“当时要抓你的不止我一个,要是那个时候抓住你功劳可就不能全算在我身上,但现在提了你的人头回去,那五十块大洋可就是我的了,这下你明白了吧。”
金三文知道这麻脸精明的像只老狐狸,是个贪财的主,而且看他的样子,面无四两肉,心内必歹毒,应该是个阴狠的角色,看来今天是难逃一死了,于是将眼一闭说:“好吧,看来我三爷注定了是命里无财,穷困一生,事已如此,无可奈何,就成全了你拿着我的人头去换五十块袁大头。金三文哪里甘心赴死,这样说只是想让那麻脸放松警惕,趁机逃走。
他眯着眼睛看着麻脸的举动,麻脸并没有任何行动,而是慢慢地说:“你太不了解我鬼道人的杀人风格了,我若是取人性命,必定在三更鸡鸣时候,现在时候还早,不如先把你们绑起来,我坐着喝两口酒,等鸡打鸣了提着你们的人头回去。”
麻脸说着就去腰间拿麻绳,金三文看准了麻脸低头扯绳子,于是大叫一声:“二柱子快跑。”同时整个人斜下里冲着门窜了出去,没走两步,脖子一紧,被麻绳给勒住了,直憋得金三伸长了舌头胡乱挣扎,那麻脸将绳子一拉就把金三文拉了回来,用绳子绑的动弹不得,二柱子被打的神志不清的,也束手就擒被绑了起来,两个人被那鬼道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绑在天井的一个大石磙上,两个人背对背贴着大石磙,只等到三更鸡鸣就要被砍瓢了,金三文无不叹息的对二柱子说:“原想着带着兄弟摆脱穷困,吃香的喝辣的,日后还能有番作为,没想到还没迈开步,命就没了,二柱哥不会怪我吧。”
那二柱子摇摇头说:“天意如此,认命吧,来世咱们再一起到这世上闯荡一番。”
鬼道人坐在一边,拿着个酒葫芦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看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于是插口道:“要不要来两口上等的烧刀酒,喝了保证你不知道死的痛苦。”
金三文说:“现在时候就差这口了,多谢鬼道人赐酒。”那鬼道人走了过来,让金三文和二柱子两个人喝了两口酒,金三文问道:“有一事不明,不知道鬼道人能否让我长长见识,我看只有鬼魂在月光下是没有影子的,而鬼道人却没有影子,难道你真的不是人?”
鬼道人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是有所不知,活人为纯阳,死人为纯阴,还有介于纯阳与纯阴之间的中阴身,若要成为中阴身,必要在生下来之后,放在漆黑的黑屋之中,不见天日,百天之内,身体泡在尸油当中,吸取阴气,这样活下来的孩子很少,但是一旦活下来,便是来无踪去无影,月光之下是没有影子的,而且能够互通神鬼,可走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