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模样。
嘈杂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入朱文轩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尖针,刺痛着他的心。
他紧咬牙关,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欧阳全骑在高头大马上,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回头看了一眼囚车里的朱文轩,轻蔑地哼了一声:“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旅程吧!”
“驾!”欧阳全突然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囚车颠簸,狭小的空间让朱文轩呼吸都有些不畅。
百姓的议论声像苍蝇般嗡嗡作响,挥之不去。
昏君?
无能?
这些词语像针一样刺入他的耳膜,让他心口憋闷。
他想起前身的记忆,那个温文尔雅却优柔寡断的父亲,朱允炆。
即便不是昏君,也的确缺乏帝王的决断和魄力,否则怎会大好局势拱手让人?
“唉……”朱文轩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便宜老爹的名声,还真是不太好,连这偏远的大理国百姓都如此评价。
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目光冰冷。
既然老天让他重活一世,他定要改变这一切,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囚车一路出了城门,朝着北方而去。
沿途风景变换,从城镇的喧嚣到田野的宁静,再到山林的幽深,朱文轩始终保持着沉默。
他紧闭双目,感受着体内蠢蠢欲动的北冥真气。
东厂番子人太多了,不可轻举妄动,他必须等待最佳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欧阳全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一处驿站。
囚车停下,沉重的木栏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两名东厂番子粗暴地打开囚车,将朱文轩拽了出来。
“老实点!”一个番子恶狠狠地推搡着朱文轩,将他关进了一间简陋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桌子,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令人作呕。
“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发出一声闷响。
朱文轩环顾四周,终于,他等到了!
门外传来欧阳全的声音:“弟兄们,辛苦了一天,今晚好好吃一顿!把那小子看紧了,别让他跑了!”
“是,千户大人!”番子们齐声应道,随后便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谈笑声。
朱文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盘膝坐在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
……
欧阳全一挥手,领着众番子进了驿站旁的酒馆。
油腻的菜香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番子们哄闹着抢占座位,个个面露贪婪之色,仿佛饿狼进了羊圈。
欧阳全独自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劣酒,眼中精光闪烁。
“千户大人,那小崽子怎么处置?”一个满脸横肉的番子凑上前,低声问道,吐出的酒气熏得欧阳全微微皱眉。
“哼,还能怎么处置?自然是……”欧阳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阴冷一笑,“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妙啊!千户大人英明!”番子们纷纷附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听说四大恶人最近在附近出没,”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番子贼眉鼠眼地提议,“不如就嫁祸给他们,神不知鬼不觉!”
欧阳全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做得干净点,别留下尾巴。”
“大人放心,小的们办事,您还不放心吗?”番子们拍着胸脯保证,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
酒过三巡,番子们早已喝得面红耳赤,说话也开始口无遮拦。
“嘿嘿,那小崽子细皮嫩肉的,死了怪可惜的……”一个番子猥琐地笑道,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可惜什么?等他死了,老子去把他那身衣服扒下来,还能换几个钱呢!”另一个番子打了个酒嗝,满嘴酒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