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敏兰扬起的手掌在空中停滞了片刻,最终未能落下。

她心中充满疑惑,自己和宋景生都未能解开的谜团,这个小贱人竟然知道答案?

宋景生同样听到了宋婉韵的话,虽然他对宋婉韵欺负凝儿的行为感到愤怒,但此刻他更想知道那些宾客为何会突然离开。

不然,他这一脑门子官司,明日上朝还怎么面见那些同僚?

至少应该让他死个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些客人为什么会离开?”宋景生问道。

宋婉韵微微点头,嘴角不禁露出一个讥笑。

这宋景生十几年前能够高中,绝非因为文采出众或对政事有独到见解。

而是他的一手好字!

当朝皇帝最喜书法,考官们批阅卷子的时候,被他的字所吸引。

后来也是为了讨好皇帝,便让他过了会试。

而殿试的时候,皇帝也不负众望的注意到了他的字,最后又以殿试榜末的名次,让他入了榜。

对于宋景生的平庸,宋婉韵当然知晓。

让他能在短时间搅破脑汁想到原因,对他而言,有些牵强。

“父亲打算一直让女儿跪着说吗?”宋婉韵抬着眼,与宋景生对视。

宋景生看着宋婉韵那强硬的眼神,心中愈发不悦。

尤其是那一刻,他感觉今天的宋婉韵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

尽管如此,他还是抬了抬手,示意宋婉韵起身。

思甜赶紧上前扶着宋婉韵站起身子。

她微微理了理衣裳,侧头看向宋婉凝;“父亲没觉得妹妹今日有什么不妥?”

宋景生顺着宋婉韵的目光转向宋婉凝,当再次看到宋婉凝脸上的手印时,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情绪,没好气地说道:“凝儿温婉大气,一看就是我宋家的女儿,怎么?哪会有什么不妥?”

“倒是你。。。”

宋婉韵连连打断提醒;“父亲,妹妹是庶女。”

宋景生一下子就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宋婉韵,你怎么说话呢?在这个家里,没有嫡庶之分!”

“在这个家里,或许我们可以不拘泥于嫡庶之分,但在今日的及笄礼上,当着众官眷的面,嫡庶之别就必须分明。”宋婉韵一字一顿,语气坚定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当今陛下以仁义治天下,但最为看重的仍是礼仪规矩。”

“尊卑有序,上慈下孝,这是根本。”

“父亲母亲向来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姊妹和睦,对庶出身份也从不计较,家中氛围和顺,这是我们的福气。”

“但这份和顺,仅限于宋家之内。”

宋婉韵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严厉:“然而,今日在众多宾客面前,庶女却以嫡女的容装出席,这岂不是公然挑战礼法,甚至有违圣意?”

“若此事传扬出去,我宋家将如何自处?”

宋景生为官多年,一直谨小慎微。

因此,宋婉韵必须利用这次机会,一改之前所有人对她的态度。

同时,也是在提点这些人,你们再喜欢宋婉凝,她也只是个庶女。

别想再让这个庶女,压到她嫡女的头上来!

宋景生闻言,脸色骤变。

他这才注意到宋婉凝的衣着与发饰,竟比身为嫡女的宋婉韵还要华丽几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难怪那些同僚慌忙离开避之不及,若是换做成他,估计也会有如此做法。

宋婉凝也慌了神,连连否认;“我没有。。。我没有。。。”

她虽然明白嫡庶之间的区别,但平日里孙敏兰对她的宠爱让她几乎忘记了这一点,穿着打扮也自然而然地按照嫡女的规格来。

而且那些宾客又不曾见过她,怎么到那宋婉韵的口中,就成了公然挑战礼法,有违圣意了?

宋婉凝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