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之间的窃窃私语如同野火燎原,将宋婉凝容装僭越之事迅速蔓延开来。

不久之后,这些宾客们便以各种理由相继离开宋家。

而这些夫人小姐的,当然也会通过自家丫鬟,将消息传递给了前厅那边。

不足半个时辰,原本热闹非凡的宋家,宾客们已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零星几位,还勉强留在现场。

那也只是看在魏国公府的面子上。

原本精心准备的前后院十桌宴席,此刻竟显得如此空旷,加起来连两桌人都凑不齐,场面异常尴尬。

孙敏兰和宋景生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为何。

他们只能强撑着笑容,勉强将这些仅剩的宾客招待完。

“到底怎么回事?”宋景生气势汹汹的走进偏厅,将袖子一甩,转身坐在了主位上。

宋景生是家里唯一一个在朝为官的,来到京城根本毫无根基。

这几年要不是依靠魏国公的面子,在遍地勋贵的京城,哪能立足?

本指望借此机会与同僚们拉近距离,巩固关系,却没想到宴会还没开始便已草草收场。

他心中的怒火中烧,誓要找出那个破坏他好事的罪魁祸首。

“我怎么知道?”孙敏兰也很纳闷。

她为了这次宴会可是下足了功夫,跟着容心柔学了一个月的礼仪规矩,自认为已经无可挑剔,与那些官家出身的妇人并无二致。

宋景生眉头紧锁,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当时还试图从那些离开的同僚口中探听消息。

但对方都含糊其辞,不愿多说。

他只记得那些人离开时神色匆忙,就像在避瘟神一样。

“啪啪啪!”宋景生用力拍打着旁边的桌子,怒不可遏。

在场的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整个偏厅内一片死寂。

“姑娘,姑娘。”雨珠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宋景生的思绪。

他连忙抬头看去,只见雨珠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宋婉凝。

这才注意到宋婉凝面前戴着的面纱。

十分不解;“你今日参加及笄礼的时候就戴着面纱?”

“是。”宋婉凝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目光盈盈,好像要滴出水来。

宋景生转而狐疑地看向旁边的孙敏兰。

他清楚地记得,孙敏兰曾信誓旦旦地保证,要让宋婉凝在宾客面前大放异彩。

可现在,她脸上却戴着面纱,这如何能展现风采?

再反观宋婉韵,虽然妆容并不夸张,但一身打扮显然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显得端庄大方。

果然,只要他稍不注意,凝儿就会吃亏。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加重了语气质问孙敏兰:“你让凝儿戴的面纱?”

孙敏兰摇头;“我没有啊。”

她明明都给她的凝儿准备妥帖的,怎么这么大的事上,凝儿竟然也不事先和她商量一下?

她也有些生气的看着宋婉凝;“凝儿,把面纱摘下来。”

要不是这孩子不听话,何至于整个及笄礼的风采都被宋婉韵那个小贱人抢了去?

她当时可是看见那些妇人们,看着宋婉韵时候那藏不住的惊讶之色。

“母亲,您就别为难女儿了。”宋婉凝低垂着头,用手轻轻捂着面颊,泪水无声地滑落。

“你这是怎么了?”孙敏兰看着宋婉凝的样子,刚有些苗头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宋婉凝没有说话,身后的雨珠则是一下子跪在地上;“老爷夫人,您就别为难姑娘了。”

宋景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到底怎么回事?”

雨珠抬头看了看宋婉凝,又看了看宋婉韵,最终带着一丝哽咽道:“老爷、夫人,我家姑娘受了好大的委屈。”

“雨珠,别说了。”宋婉凝的眼泪更多了,她也跟着跪在地上,“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