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周一一大早,大姐送我去幼儿园,跟老师一通说,大约是说我改名的事,然后把我交给老师后走了。我已经知道大姐要走我是拦不住的,况且还有两个老师拦着我。我只好大哭了一场,看着大姐快步离开。
日子就这样重复了三周。
开学后三周的那个周日,陈老师意外地来到我家。
上午十点左右,我们三姐妹正在外面踢毽子玩儿。大姐一个翻花正把毽子踢得老高准备用脚去接的时候,看到陈老师朝我们走过来,她忙用手将毽子接住并和陈老师打了声招呼。陈老师走近摸了摸我的小脑袋,问我:“沈湘,爸爸妈妈在家吗?”我已经能完全听懂陈老师说的话了,但我只对陈老师抿嘴笑笑,没吱声。
大姐忙说:“爸爸刚才出门了,妈妈在家,陈老师,我带您进去。”大姐说完,带着陈老师朝我们家走去,我和二姐也跟在她后面。门半掩着,大姐推开房门,对母亲说:“妈妈,陈老师来了。”母亲正在备课,听说老师来了,赶紧起身,让坐。
陈老师忙自我介绍:“沈湘妈妈你好,我是幼儿园沈湘的老师,我姓陈。”
母亲刚开始搞不清是谁的老师来了,听了自我介绍,一把拉过我,让大姐去给陈老师倒杯水。
寒暄了两句,陈老师开始切入正题,她把我在幼儿园不说话的情况告诉了我的母亲。她想知道我究竟为什么不说话,是从没说过话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心里窃笑,陈老师居然把我当成了小哑巴。我当时就想告诉陈老师我不是小哑巴,但又觉得还没到时候,那一刻,我想溜走,但是被母亲一把抓住没走成。
母亲说:“陈老师,她以前没上过幼儿园,以你的经验来看,会不会是还没适应?”母亲看了看身边的我,又说:“以前她话挺多的,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也只有周六晚上和周日跟她在一起,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她好像确实说话少了。”母亲低头问我:“你在幼儿园怎么不说话呀?”我笑了一下,不出声,又想溜出去,母亲又一把抓住我,不让我走。
陈老师听说我是会说话的,她对母亲说:“那我就放心了,可能孩子在陌生的环境一下子不适应吧,过阵子她会说话的。”接着,陈老师把我挑食的事跟母亲告状。
我坐立不安地听着陈老师向母亲告状,想跑又跑不掉,小身子一直被母亲按着,动弹不得。
母亲是拿我没办法的,那些东西,我从小就不吃。不吃肥肉,是因为肥肉一入口,肠胃就会翻江倒海,不吃葱、蒜、香菜,是因为它们的味道我闻着是臭的。至于包子只吃馅不吃皮,母亲觉得我是真的不懂事,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什么是粒粒皆辛苦,并对我进行了专题教育,告诉我什么是汗滴禾下土。
事情在不久后就见了分晓。
又是一个周日,母亲带我在路上的时候偶遇陈老师,我主动和陈老师打了招呼,陈老师很高兴,跟母亲说我在幼儿园已经开口说话了,说的是普通话,完全没有湖南口音的那种。
母亲说她也发现我现在说的都是普通话,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说湖南话的时候,我说的也是普通话,还说我一天到晚又变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
这就是我说的石破天惊的大秘密。为了融入新的环境,我在下死功夫学说普通话,但我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我把老家话给忘了,到了只会听不会说的地步。于是,除了奶奶,全家人都跟我说普通话。大姐、二姐也不再叫我“幺妹儿”了,她们说用普通话说这三个字别扭。从此,她们就对我“沈湘,沈湘”的呼来喝去。
陈老师不仅对我开口说话了表示欣慰,还在另一方面表扬了我。她跟母亲说我已经不挑食了,每次吃饭的时候,再也见不到我把不爱吃的菜丢到桌子上。还说她发现我不喜欢面食,但也会慢慢地把包子、馒头吃完。
母亲回来后对我大加夸奖,我有点小得意。自从上次陈老师来过我家后,我又有了另外的小秘密,这个秘密并没有被老师们发现,而且我也不打算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