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答日安赤搬来备用的小毡房,一个人跳着脚勉强撑起来,又吃力的背着小山般的过冬用的毡毯走过来,旁边札霍却只是愤怒的冷眼看着,没有丝毫伸手的打算。看不下去的铁象忙走过去,温和劝着:“小壮士放下吧,我来,我来就行。”

随后就伸手接过。沉重的羊毡毯在他手间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答日安赤艳羡的看着铁象一身历经战火沧桑的重甲和腰间长刀,思考一会儿说到:“一会儿住下了不要急着睡,先弄醒喂碗羊汤再说。”

“好。”铁象认真应承着。

如此才满意的答日安赤转身欲走,想了想又转过头来:“别看我阿爹那副臭嘴脸,其实他心肠子也软,只是,只是……”

看着男孩儿黯然下去的神情,尤其见到男孩一直陂着一只脚,一只手上也缠满绷带,铁龙心下已经是意识到什么。于是连忙点头,表情诚恳:“我们都明白的,小壮士莫要说了,是我们对不起你。”

答日安赤摆摆手示意无妨,努力让自己笑起来:“没事儿,没事儿。悄悄给你们透个底,你们一瞅就是行伍出身吧?我阿爹他也是,之前有二十多个贼人杀到家里,我阿爹和他兄弟两个人,用了连半刻时间都没,就把他们一勺烩了。就旁边地下还埋着其中几个呢!所以安心养伤养病,不用怕贼人追来。”

那些人是个什么身手兄弟俩是心知肚明的,此刻闻言再联想到尚才,札霍那一身毫不遮掩的伤疤和强壮筋骨,自是知道这小子没夸张,心下不禁骇然。又连忙追问道:“那你父亲那兄弟呢?”

闻言答日安赤表情又黯淡下来:“恰好半月前匆匆走了,叔叔他家在克鲁伦草原。要是叔叔在,我阿爹今天大概对你们也不会是这般态度。说到底还是亏在人手不够,我阿爹怕护不住我和先生。”

铁龙铁象听见心下早已是满满愧疚,知道自己三人真拖累了好人家。要是只兄弟二人,要匹粗布包扎伤口,再补些草药饭食,早就立刻走了。但是大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又赶上那般变故,风寒入体发了高烧是真撑不住了,真没办法。

此刻铁龙与铁象对视一眼,沉吟片刻到:“不能白吃别人饭食,你在这里看护着小姐,我去帮人家做些劳动。”

铁象闻言不忍劝到:“哥哥,之前几番恶战,敌人破防不得就光朝你腿上招呼,莫要硬撑罢。”

铁龙摇摇头,颇不在意,笑呵呵回道:“无妨,这点小伤还阻我不得。况且当年咱娘离异改嫁重华府后,你哥我一个人随了咱娘的前夫,也就是我亲爹。我爹那人,为人低劣乖张,每日除打骂我外就是酗酒。所以自小家里劳务全是我担着。想来也有二十年了,现在有机会还能做做我们牧人的老伙事,感觉甚好,说实话早就跃跃欲试了。”

听此铁象也不再阻拦,只是沉吟片刻低声说到:“也好,但去帮忙时不如稍微试探一下。这户人家虽救咱家小姐一命,与我们有大恩。可这户男主人属实不像是个一般人,这般魁梧萧杀的汉子,以前咋也不能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小心点总是好的。”

铁龙点头,自是了然了。

札霍满身汗水,在漫天泪蝇与蚊子飞舞中,神色冷漠的割草。他单手一搂,就夹在腋下一大蓬高草,另一只手只稍微一挥镰刀,饲草就齐根而断,手再一扬,旁边勒勒车上的草堆就生生又涨了一分。恰好铁龙也走了过来,他摘下铁盔,扯开铁护胸与对襟的重札甲,再脱下短打的贴身锁子袄与布衣,拿衣服袖子在腰间熟稔的打了个活节,露出与札霍几无二致的,饱经锤炼磨砺的魁梧臂膀,弯下腰也一同劳动起来。

札霍看着铁龙娴熟的动作,微微点点头,不再言语,回头继续自己的繁重劳动。二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干了一会儿,铁龙突然出声,啧啧赞叹道:“好刀法。”

的确是好刀法,札霍镰刀割过的地方,余下来的草茎竟是出奇的一般厚高,左右看去皆为一掌,不低不高,平整的像极了一大块毯子。

札霍没有搭理铁龙言语,但铁龙却好似找到好话题一样,张开话匣就不再停下,从札霍教育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