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霍在空中眼看那人越跑越远,眼里却无丝毫急切,只是冷冷的看着那道人影。先临落地前一个利落的后翻稳稳站在地上,随后两腿一曲,身形忽然间直接消失不见了。哪里是什么不见,他原来站的地方在一声炸雷般的爆响里,宛若落下一颗炮弹,冰雪泥土轰然炸出一道数丈高的土柱,激起的冲击波像堵墙一样朝周围轰然扩散开来。
荒虎还在前头疯狂的逃,却突然惊觉身旁一道混着大量冰雪的土浪,竟拐着弯朝自己撞过来,原来扎霍形似爆炸般起步追来,去势太猛已经止无可止,干脆一只手擎刀直接插在地里,以此来控制方向削减去势,这才犁地犁出那般规模骇人的土浪来。
眼见那道土浪撞来,荒虎几乎目眦尽裂,刚张开嘴来作势又要念诀,可一张蒲扇大的厚实手掌直接拍在他脸上,把他所有法诀尽数都拍回了肚子里。这一巴掌力量太大了,在一声啪的爆响里,荒虎那半边脸上的脸皮都被这一巴掌直接强扒了下来,半边牙齿更是尽数崩飞,把另半边腮帮子打出数个肉窟窿出来,下颌骨更是寸寸碎裂,软的像面条一样在风中晃荡。
荒虎脑子里甚至没听到一丝声响,只是眼前金光一冒,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趴在雪地上,趴在自己的鲜血里。荒虎想起身,可一只靴子不容拒绝的踩在他头上,把他重新踩在血泊里,荒虎斜眼看过去,看到扎霍那张冷峻又邋遢的老脸。
“就别起来了。”扎霍轻轻说着。
但荒虎闷声不吭,只是一手作势又要掐诀,只有要掐诀时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证明荒虎此刻在受着锥心刺骨般的巨大痛楚。可荒虎依旧闷声不吭,仿佛那是痛在别人身上,跟自己毫无关系,他只是在坚定的又要再掐起诀来。
于是扎霍加重脚上的力道。
“就别起来了。”扎霍继续说着。
脚上施加的力道越来越大,荒虎听见自己的脑壳开始噼里啪啦爆响起来,那力道越来越猛,荒虎发觉自己无法再眨眼了,因为眼珠子开始被从眼窝里挤出来。但他本来也不想眨,他只想斜着眼继续去看那张脸,看那张欲杀自己之人的脸。
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可还斜视着扎霍。扎霍却好像毫无察觉,只是沉默着,沉默着把荒虎逐渐踩死。浓稠的鲜血开始从发隙间流出来,从靴下呲出来,那血流淌开来融化了冰雪,那血飞溅出来泼洒出大片小米大小的血点子。
扎霍终于把脚抬起来了,荒虎脑袋早已没有人型,只剩下要掐诀的手还在僵直朝扎霍伸去,还未死去的末梢神经控制着肌肉不断痉挛,让那手兀自颤抖着。
荒虎死了。扎霍从怀里摸出吃肉宰羊的刀子,开始细致的,专注的将其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