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边奴加起来都令人畏惧,那不是人力能对付的怪物。”
“一个曾属于速穆哈克之王的脑袋,现在就在上京里。”李源终于忍不住,他如此反驳到。
“那不一样,李源,那是不一样的。”札霍的反驳语气淡淡。
李源开始感到厌烦:“我受够了诸如此类的个人主观感受,臆断。如果想说服我,拿出些肉眼可见的,能够量化的证据。”
“上京那个脑袋不是真的速穆哈克之王,因为破魔箭根本对付不了那种玩意。”
“不可能。”李源回答的斩钉截铁,“那不是一般武卒用的破魔箭,那是长达一丈,一根造价高达几百两金的,只能用城弩发射的破魔箭。”
“而且是前后调用两路禁军,经过长达半年的拉锯战,死了无以计数将士,才终于用调虎离山之计寻机刺杀掉的。”李源忍不住继续补充到,他又低头想了想,“况且自此以后北方太平三十七年,一直到今天,跃马河前线的边奴依旧是散兵游勇,这些都能佐证。”
札霍对此只是摇头:“那是边奴的幌子,来自最奸诈莽格斯的卑鄙计谋。我来告诉你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有这么一个存在,他身周几丈内灵炁凝固了,如同沉默的石头。那是你们称为天岐,我们称为惕牙锡人,他们研究了数百年而不得见的,真正的禁魔域。而不管你嘴里如何威力绝伦的破魔箭,在那里也只会化成齑粉,因为来自规则的铁律谁都不能忤逆。”
李源的表情终于失控了,作为练炁士,他对禁魔域这个概念代表了什么心知肚明。
“你怎么能够证明。”
“你可知我为何好奇范国师的境界。”札霍慢慢回忆着,“我自认为从前也勉强算是个中土武道头部里的那波人,但在我得见那个东西后,范闲很快朝它使了个禁术,我自认为换我来是扛不住的,因为那是一道紫色的雷,他引来了雷劫。”
札霍咬着牙,身行愈发佝偻了,他在满天暴雪和那几乎使人崩溃的巨大威压下努力压低身量,厚重的羊毡靴里,两条腿上的肌肉崩紧到根根耸立。
于是那个东西终于来了。
札霍记忆里的边奴身量都极为高大,他们瘦如枯槁,可嶙峋的骨骼又如同畸形的络新妇伸展他那八支长脚般,撑出极为夸张的身量。而这个身影,比那些本就高大的边奴还要高出不知多少。
札霍想去做出估算,可他做不到了,他钢铁般的意志全部都用来对抗那可怖的恶意了。
突然,一句怪异,如同颂念祷词般的话语声传来。札霍骤然狂嚎一声,尚才只在眼里燃烧的蓝色光芒,化为近乎实质的烈焰流淌遍札霍全身。接着,雪壳炸裂,札霍站立的地方变成了一团小规模的汹涌雪暴,而札霍本人迸发出了常人绝不敢想的速度,快的如同台风一般朝那身影倾泻而去,而台风的风眼,是札霍惊世骇俗的一枪。
可那一枪扎在了某种不可见的铁壁上,犹如台风终究遇到了亘古不动的巍峨山脉。在巨力刺击下仿若脱壳穿甲弹的弹杆戳在了碳化钨金属块上一样,从枪尖开始寸寸粉碎。当渗碳硬化的刃部消失后,较软的生铁制枪身就开始像柔软的流体那般,随装甲表面向外流动,溢出,泼洒。至于木质枪杆,甚至都没触及那无形的装甲,就早已经炸成满天飞雪了。
札霍是极度惊骇的,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的可怖面容,并见证了自己用几乎脱力为代价换来的奋力一枪,撞在某种肉眼看不见的墙壁上,在空气中爆出一团绚烂的花火。
那巨人般的身影开始有动作了,他从腰间抽出比人还长的巨型弯刀,动作明明慢如行云,可劈出时却快若奔雷。札霍只来得及用盾垫住自己胸下,随后那庞然伟力呼啸而来,札霍感觉自己差点被一块彗星正面撞出去了,那也的确是颗彗星,铁底蒙牛皮,又用藤条和铁箍补强过的重盾,瞬间裂解成散碎的零部件状态,而他用在战场上无数次生死间磨练出的战斗本能,借圆盾向下一垫的借力,只是被那伟力蹭飞了出去。可扎霍依旧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个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板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