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6 / 7)

,仿佛一头头巨兽横卧城市廊道。

有士兵在路过时仰头看到零的身影,喊了句:“喂,你这家伙别待在那儿发呆,快回安全区!”可他没有多理,只是举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士兵也没工夫再管,脚步匆匆跑向其他地方搬运物资。零待士兵离开后,嘴唇轻动,自语般地说:“这场大戏,才刚到中场,等会儿或许更精彩。”话音不大,却透着诡异的平静。他仍凝望着南门的断壁残垣,那儿已经被血与火淹没,但还没有彻底崩溃。他猜想陈默此时多半已经耗尽力气,在短暂的平息中勉强维持。待下次怪物真正爆发或教团里应外合,这个营地就会彻底沦陷。到时,是趁混乱发难,还是协助某些人击败教团或怪物,都全凭零的心意。

一阵更猛烈的风吹来,雷光劈开夜空,照亮卡车顶那道修长而漠然的身影。血腥气夹杂着火药味扑面而至,仿佛在低声宣告:杀戮还没结束。黎明还遥遥无期,整座军营笼罩在尸山血海的压抑氛围里,每个人都像走在刀尖上,喘息都带着血丝。零动了动脖子,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似在等待更猛烈的风雨。若真如他所料,这个夜晚不会轻易结束。谁能活到天明,谁又会葬身怪物或教团之手,一切尚未盖棺定论。卡车外壳上残留的弹孔昭示曾有一场火拼在此发生,地上还留有几个不明身份的尸体。零看了一眼,然后抬头望向那黑暗深处的高墙废墟,嘈杂与痛楚混合成末日背景音。他知道紧张的氛围正在凝固,只需要再一个关键的触点,就能把局势推向失控边缘。

他一直静立在那儿,没有再说任何话。暗沉夜色里,仿佛能听见他脑海里系统界面时不时闪烁的数据流,显示陈默和另一名暗子都处于极度疲惫状态。然而,他们仍在存活,这就足够了。零满意地眯起眼,好似看透了所有人的生死走向,又像在细细品味一出残酷的剧本。过了好一阵,南门方向再次传来警戒喊声:“保持警惕!”似乎那儿又有些骚动。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道:或许下一波,不止怪物会卷土重来,教团也会趁机绞杀平民或潜伏部队。到时候,自己就得灵活应对,看能否把握最大收益。在军营陷入癫狂与毁灭的某个瞬间,他会让自己的势力乘虚而入,或者转身离开。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被这片血海吞没。

他没有再多等,稍稍跳下卡车顶沿,稳稳落地,一边避开那些狼奔豕突的难民,一边融入黑暗巷道。卡车上残留的影子只凝固了半秒,就随火光摇曳消失。如果有人在此凝望,也只能看见一抹无言的背影。这个暴风雨前后交替的夜,注定没人能置身事外。零却像一只黑夜下的孤狼,从容而冷静地踩着血与尘前行。

他默默走远,黑暗与混乱继续翻涌。枪声和惨叫没有停止,仿佛大地与天空都在颤抖,每个人都在看不到希望的缝隙中死撑。想要黎明?也许还早。真正的毁灭远未到顶峰,更巨大的狂潮正隐约在幽暗中集结。零带着一丝藏于深处的笑,不发一言,就这么继续消失在营区的廊道里。黑暗并未给他热烈的拥抱,却让他获得最安全的掩护。这场戏远没有散场,甚至还没轮到最高的高潮。谁也无法准确预判结局,而他等的,正是这混沌的际遇。

南门方向腾起的硝烟冲上夜空,如同一只狰狞的怪兽狱火,照亮了血色的大地,却照不透人心的阴影。整个军营透着疲惫与破败的气息,耳边随时会出现呼喊或爆炸。有人绝望地喊:“快,收拾完尸体,别堵住路!”有人低声嘀咕:“下次冲来更多怪物时,我们该怎么办?”零没法回答这些人的迷茫,或许也不屑回答。因为他知道,这问题只有在最后一刻才能见分晓。教团潜藏在某个破旧仓库,蠢蠢欲动的邪能即将引爆;陈默所守的南门也绝对没有真正安全;军营高层一旦感觉局面不可挽回,很可能抛下所有平民,带着少数精锐准备突围。到那时,血流成河也不过是附赠的舞台背景。

风在耳边呜咽,血雨并没坠落,却有着更胜血雨的腥臭在弥漫。所有人都在等待黎明,也在等待真正死亡的宣布。零最终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灰暗夜幕。他记得自己还得确认陈默的状况,好在子系统界面那一串生命值依旧闪动,说明陈默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