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绕着弯说军营里将构建“觉醒者特别编制”,只要陈默肯加入他们派系,可以直接获得军衔、甚至拿到指挥权。一些副官附和:“陈默兄弟,咱们都在这末世里谋生,你有本事,就该被看重。别让其他人把你当工具,你跟对我们,上面人绝不会亏待你。”
这种许诺让陈默心里十分动摇。他明白人家嘴上说得好听,未必真能兑现。但他毕竟想为军营做更多事,如果真的能有充分资源与权力,也许可以让觉醒者与平民都活得更好。可他一想到军营内部腐败与互相倾轧,不由暗暗警惕:一旦自己站错队,那些表面礼遇的军官恐怕会把他当做对付别的派系的利刃,又或在关键时刻把他抛弃。这些年,他见识过不少阴暗面。更何况,那股神秘的力量真正源头依旧是个谜,他并不想被任何势力强行拆解研究,甚至万一他们知道零的存在,就难保不会对零不利。
他决定暂时不表态,也不急着做任何承诺,就以“队员们需要休整”为由先拒绝。这样一来,几个军官面上不悦,暗中依旧虎视眈眈,想找机会说服他。但陈默甩都没甩,转身回去看望自己残存的队友们,给他们争取尽可能多的补给与治疗,却也不敢违背指挥部的大方向。有人劝他:“队长,你现在有威望,就该多争取一点呀,不光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那些顶在各防线苦战的觉醒者。”陈默点点头,心里也矛盾:应该怎么争取?强行逼迫高层交出物资吗?还是处处隐忍?这两种极端都不符合他一贯秉持的原则,也不想失去现有基础。可在这末日里,“原则”本身有时会被逼到无路可退。
而在这一切外界的风云变幻中,零一直没有现身。他依旧藏在军营那片错综复杂的废墟里,扮演着一名毫不起眼的普通难民。偶尔有人见到他,只当他是个受过伤还没好的人,既不具备异能,也没什么军衔。几乎无人知道他才是陈默“神秘力量”的根源。零乐得清闲,继续暗自观察。看到陈默被众人捧着,他微微眯起眼,脑海里闪过一念:这样很好,陈默正逐步走向他所设想的“代言人”道路,只要时机成熟,陈默将掌握的势力越大,零就越能轻松在幕后操纵整座营地的走向。
然而,军营并非只有觉醒者冲突这一桩麻烦。随着昼夜交替,怪物潮虽然暂时偃旗息鼓,但危险远未消散。更让高层心慌的是,营地里不断传出某些更诡异的流言:一些躺在医疗区、伤势深重的士兵和难民,在夜晚救治过程中突然失踪,第二天只找到他们被抽干血液的尸体;还有死者躯体的胸膛被掏空,仿佛遭遇猎食。有人发誓曾看到黑斗篷的人影闪过,但追上去却又空无一物。这很快被谣传为“教团”再度搞鬼,一时间令所有人都谈虎色变。
高层军官有心追查,但无论走到哪里都缺少确凿证据。夜间各处动乱不休,怪物随时可能再来,他们根本腾不出大规模排查力量,只能口头宣布:“所有觉醒者和士兵留意可疑人员,如若发现穿黑袍、行事诡异者,立刻抓捕!”可真正能执行的人却少之又少。教团那群黑衣信徒宛如游走在血色阴影里的毒蛇,觅食伤员和孤立无援的难民,或在废弃的仓库里举行邪恶祭祀,为那“旧神”积攒力量。他们越神秘,越让营地里的人惶恐不安。各方猜测下一次怪物潮来袭时,这些疯子必定会乘乱行事,制造更大的恐怖血祭。
距离下一轮夜幕将临不过数小时,却显得死寂而阴沉。天空中仍然乌云密布,好像随时会落下滂沱大雨。火光在围墙上摇曳,士兵更换班次时一脸疲倦,面庞苍白。觉醒者里有人在擦拭刚领到的少量弹药,有人则不屑一顾地冷嘲:“就这么点子弹,下一波怪物潮打得过吗?”也有人盘算起退路,但目光里又带着犹豫:出去?逃往哪里?外面的怪物更多,前途未卜。这里虽然危险,至少还有勉强维持的围墙与防线。
陈默带着队员们检查装备时,颇为沉默。他心里想:要是自己再度爆发那种神秘力量,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刻顶住,可这并非长久之策。万一子系统的“增幅”失灵了怎么办?他细细回忆每次自己爆发时,都似乎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大脑里低语,告诉他射击角度、教他如何规避怪物攻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