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话刚说完,小贺妈就拉着我和白蘑向大伙说:“小牧和白蘑这俩孩子平时跟小贺最要好,从小玩到大的娃娃,让他俩去压棺和引路最合适不过了。

白蘑父母常年在村外包种农活,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老太太架不住小贺娘的泣涕涟涟,只能心软答应了。

我望向爷爷,见他对我摆了摆手,我也只能应了下来。

这日我和白蘑是在夜里十点钟开始,一直守到第二天早晨6点。

前半夜我与白蘑还能坚持说闲话扯皮,到了后半夜,白蘑突然喊着要去蹲茅厕,扯了几张烧纸的纸钱便匆匆跑走。

抬眼一看已经三点,又到了烧纸的时候。

我麻利的将纸钱点着扔进火盆,上完香后又摆了三拜,嘴里说着爷爷下午教给我的话:

“小贺娃子乖,拿了钱财要吃饱。”

“小贺娃子顺,走在地府无人拦。”

“小贺娃子好,来世投个富贵胎。”

正当我把最后一个字念完,灵堂前忽地吹过一阵阴风,吹灭了一根蜡烛。

我没多想,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又把剩下的纸钱烧完。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夏天,可是到了后半夜总是冷飕飕的。

白蘑上茅房还没回来,整个灵堂就我一个人,怪瘆人的。

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播放起了恐怖片,越想越害怕。

大半夜的又不能叫喊,身上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正在这时又好死不死地想起来爷爷说过,灵堂绝对不能只留一个人。

爷爷也真是,只说不能留一个人,又不说后果,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谁会重视啊!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现下只能暗暗祈祷白蘑快点回来,快点回来。

“小牧......小牧......”

我以为是白蘑,视线看向院子里,却空无一人。

这下我真的慌了,心脏嘭嘭嘭,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小牧......小牧......”

此刻我确信这声音就在屋子里!

“小牧......小牧......”

我强使自己平复下来,听爷爷说过,心越虚命火就越弱,越有可能被脏东西缠上。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视线不停的环顾四周。

忽然,我听见头顶房梁上有咯咯咯的声音。

我缓缓抬起头,朝房梁上看去...

见到了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我看见,一个人形的东西,准确的说,是一张长满白毛的带血人皮!正挂在房梁上!

晃啊...晃啊...

是...小贺!

他挂在房梁上,当啷着个脑袋,内脏都空了!一下,一下的,用手扯着自己的人皮!

“小牧...小牧...

你能帮我把皮缝好吗?

这风吹得我好冷呀...”

“小牧......你失约了......”

“叽叽叽......”

从他的口中,还时不时发出一阵老鼠的声音...

“叽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