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小贺妈就拉着我和白蘑向大伙说:“小牧和白蘑这俩孩子平时跟小贺最要好,从小玩到大的娃娃,让他俩去压棺和引路最合适不过了。
白蘑父母常年在村外包种农活,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老太太架不住小贺娘的泣涕涟涟,只能心软答应了。
我望向爷爷,见他对我摆了摆手,我也只能应了下来。
这日我和白蘑是在夜里十点钟开始,一直守到第二天早晨6点。
前半夜我与白蘑还能坚持说闲话扯皮,到了后半夜,白蘑突然喊着要去蹲茅厕,扯了几张烧纸的纸钱便匆匆跑走。
抬眼一看已经三点,又到了烧纸的时候。
我麻利的将纸钱点着扔进火盆,上完香后又摆了三拜,嘴里说着爷爷下午教给我的话:
“小贺娃子乖,拿了钱财要吃饱。”
“小贺娃子顺,走在地府无人拦。”
“小贺娃子好,来世投个富贵胎。”
正当我把最后一个字念完,灵堂前忽地吹过一阵阴风,吹灭了一根蜡烛。
我没多想,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又把剩下的纸钱烧完。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夏天,可是到了后半夜总是冷飕飕的。
白蘑上茅房还没回来,整个灵堂就我一个人,怪瘆人的。
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播放起了恐怖片,越想越害怕。
大半夜的又不能叫喊,身上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正在这时又好死不死地想起来爷爷说过,灵堂绝对不能只留一个人。
爷爷也真是,只说不能留一个人,又不说后果,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谁会重视啊!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现下只能暗暗祈祷白蘑快点回来,快点回来。
“小牧......小牧......”
我以为是白蘑,视线看向院子里,却空无一人。
这下我真的慌了,心脏嘭嘭嘭,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小牧......小牧......”
此刻我确信这声音就在屋子里!
“小牧......小牧......”
我强使自己平复下来,听爷爷说过,心越虚命火就越弱,越有可能被脏东西缠上。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视线不停的环顾四周。
忽然,我听见头顶房梁上有咯咯咯的声音。
我缓缓抬起头,朝房梁上看去...
见到了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我看见,一个人形的东西,准确的说,是一张长满白毛的带血人皮!正挂在房梁上!
晃啊...晃啊...
是...小贺!
他挂在房梁上,当啷着个脑袋,内脏都空了!一下,一下的,用手扯着自己的人皮!
“小牧...小牧...
你能帮我把皮缝好吗?
这风吹得我好冷呀...”
“小牧......你失约了......”
“叽叽叽......”
从他的口中,还时不时发出一阵老鼠的声音...
“叽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