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秋夜，格外寒凉。一连几天的商铺火灾，让整个商界人心惶惶。但在这个紧张的气氛中，通商布庄却异常平静。

李商隐正在灯下核对账目。桌上摆着各个商家送来的消息，都是关于程家和赛义德最近的动向。

"少爷，"老周推门进来，"城南的张掌柜派人来报信，说赛义德今天又收了三家商铺。"

李商隐抬头，"都是些什么商铺？"

"一家茶庄，两家布庄，都在城南的主要街道上。"

"果然。"李商隐在地图上标注了这几个点，"他们是想控制城南的商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德昌匆匆走进来，脸色凝重。

"商隐，大事不好！"

"怎么了？"

"刚收到消息，程家已经派人去各大商家散布谣言，说你祖父当年在市舶司任上中饱私囊，暗中经营走私生意。现在满城的人都在传......"

李商隐冷笑一声，"传就传吧，让他们说去。"

"可是......"

"王伯父不必担心。"李商隐胸有成竹地说道，"他们越是这样做，就越说明他们急了。"

"什么意思？"

"您想啊，"李商隐解释道，"如果他们真有确凿的证据，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显然是因为找不到那批香料，所以想用舆论来逼我们就范。"

王德昌恍然大悟，"你说得对。不过现在外面的传言对我们很不利，要不要......"

"不用管它。"李商隐断然道，"让他们再闹几天。等风声闹得越大，他们摔得就越惨。"

正说着，一个伙计急匆匆跑进来："掌柜的，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要讨债！"

李商隐和王德昌对视一眼，快步走出去。只见店门口围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面容阴鸷的汉子。

"李掌柜，"那人冷笑道，"我们是城南金记布庄的。上个月你从我们那里进的一批货，该付钱了吧？"

李商隐心中冷笑。这金记布庄早就投靠了程家，这明显是来找茬的。

"这位兄弟，"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记错了吧？那批货的账期是三个月，现在才一个月。"

"少废话！"那人喝道，"现在行情不好，我们要提前收钱！"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显然，对方是想借机坏他的名声。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怎么，金记布庄现在连最基本的商业信用都不讲了吗？"

人群分开，苏婉儿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进来。

"这......"那人显然没想到苏婉儿会出现，一时有些慌乱。

"苏小姐，"他强自镇定道，"这是我们和通商布庄的事，还请您不要插手。"

"是吗？"苏婉儿冷笑道，"那我倒要问问，你们金记布庄上个月从西域进的那批货，为什么跟程家的货源完全一样？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人脸色大变，"你......"

"滚吧。"苏婉儿淡淡地说道，"回去告诉程峰，要玩，就光明正大地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会让人看不起。"

那群人灰溜溜地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多谢。"李商隐对苏婉儿说道。

"不用谢。"苏婉儿压低声音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那个赛义德，他的身份已经完全查清楚了！"

李商隐眼睛一亮，"快进来说。"

来到内堂，苏婉儿取出一份文书，"这是从大食传来的消息。赛义德确实是西域密探组织的重要成员，而且还参与过几起谋反案。他这次来长安，就是要建立一个庞大的情报网。"

"果然如此。"李商隐若有所思，"那程家......"

"程家早就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了。"苏婉儿说道，"程峰的父亲在朝中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