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早市刚刚开始，西市一带就已经人声鼎沸。一支从西域来的商队正缓缓驶入城门，骆驼背上驮着各色货物，香料的气息远远就能闻到。

李商隐站在通商布庄的门前，注视着这支商队。最近这样的商队越来越多，但他心里却越发不安。

"李掌柜，"老周匆匆走来，"查清楚了，这支商队是赛义德的人。"

李商隐点点头。自从程家的布庄开张后，赛义德就开始大肆收购各地货源。短短半个月，就控制了不少重要商路。

"他们这是要垄断整个丝路的生意啊。"王德昌走过来，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只是生意。"李商隐沉声道，"你们没发现吗？这些商队表面上是在运货，实际上却在打探消息。每到一处，都会详细询问当地的情况。"

王德昌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

"没错。"李商隐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是在为西域密探收集情报。通过控制商路，他们就能轻易掌握大唐各地的军情和物资调度。"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街上疾驰而过。马上的人影一闪而逝，但李商隐还是认出那是苏婉儿。

"商隐，"王德昌突然说道，"你去后院看看吧，那边好像有点事。"

李商隐会意，快步走到后院。果然，苏婉儿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出什么事了？"看到她满脸焦急的样子，李商隐心里一沉。

"大事不好，"苏婉儿压低声音说道，"程家已经查到了那批香料的来源。他们知道那是从波斯运来的贡品！"

李商隐脸色一变。难怪祖父会说那批香料关系重大，原来是贡品。

"不止如此，"苏婉儿继续说道，"他们怀疑你祖父在运送贡品时动了手脚，把名单藏在里面。所以......"

"所以他们现在坚信名单还在香料里。"李商隐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一直在找那批香料。"

"可是，"苏婉儿担忧地说道，"如果让他们找到香料，岂不是......"

"不会的。"李商隐摇头，"我已经把香料分散保管，就算他们找到一部分，也无法完整重现名单。"

苏婉儿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说道："还有一个坏消息。赛义德已经开始收买城中的商家，不少人都投靠了他们。"

"这个我知道。"李商隐冷笑道，"他们用的是怀柔政策，先给好处，等商家上钩后，再慢慢控制。"

"那我们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商隐胸有成竹地说道，"他们不是在收买商家吗？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

"让一些信得过的商家假装投靠他们，暗中打探消息。"李商隐解释道，"这样不但能知道他们的动向，还能在关键时刻给他们致命一击。"

苏婉儿眼睛一亮，"好主意！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李商隐拉住她的手，"你最近要小心。我怀疑他们已经注意到你了。"

苏婉儿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放心，我会注意的。"

送走苏婉儿后，李商隐立刻召集了几个心腹商家，商议对策。这些都是跟着他做了不少生意的老主顾，彼此间颇有交情。

"诸位，"李商隐沉声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李掌柜但说无妨。"众人纷纷表态。

"我需要几位假意投靠程家，打探他们的消息。"

商家们面面相觑。这个要求确实有些冒险，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诸位不必为难，"李商隐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事关重大，如果让程家和赛义德得逞，整个长安的商路都会落入他们手中。到时候，我们这些商家只能任人宰割。"

众人沉默片刻，一个年长的商人站出来说道："李掌柜说得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这件事，我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