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有阴霾都彻底驱散。不管江明此番如此流利顺畅的表达以及这般清晰的言辞,是因何而起,又是否有人事先教导,仅仅是他此刻能够这般侃侃而谈,就已让江潜的心中被喜悦填满。恍惚间,江潜仿若看到了曾经那个聪明伶俐、无比惹人喜爱的江明又活灵活现地回到了自己眼前,往昔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股脑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江明见江潜这般开怀的反应,暗自思忖他大概是瞧自己气色尚可,知晓自己身体即将康复,所以才如此高兴。于是,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本心中萦绕的些许紧张情绪,也随之渐渐消散。只听他轻声说道:“喝了几服药,明儿的身子已经无恙了。”

江潜闻言,微微皱眉,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兴奋与激动,眼神中满是关切地询问道:“瞧你的脸色,都白成这般模样了,怎会无恙。可有请大夫来诊治过了?他又是如何说的?”

江明垂眸,镇定地回答道:“早上的时候,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是只是一般的寒气入体,喝了药,驱了寒便无大碍了。” 其实,江明心中对自己的真正病因一清二楚,绝非如大夫所言那般简单。当时自己虽处于迷糊之中,却也隐隐约约听到了黄仁安与萍儿对话的只言片语,他深知,实则是背上那鞭伤过重,严重影响了身体的免疫力,这才引发了后续的感冒症状。只是,既然兰夫人不期望自己将事实真相告知江潜,江明自是不会和盘托出,只是不动声色地隐瞒了这部分关键实情。

“那就好。” 江潜听闻江明之言,一直紧绷着的紧张心情顿时缓和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些许安慰的笑意。他的视线极为自然地从江明略显苍白却仍透着几分坚毅的脸上移开,不经意间目光随意地向四周轻轻一扫。忽然,就在那目光流转的瞬间,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物。江潜原本只是心不在焉地随意瞧上一眼,并未太过在意,然而那目光却在触及那物的刹那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凝固。

江潜身为一县之长,平日里端坐于公堂之上,主持公堂断案无数。悠悠数载光阴,虽不敢狂妄自大地宣称自己已然断案如神、能够明察秋毫洞察世间一切真相,但无论是在办案经验的积累方面,还是在逻辑思维能力的锤炼提升上,都在这一次次的审案历程中取得了极大的进步与飞跃。有时,仅仅凭借着几句看似寻常的证词,或者只是瞧见某一特殊的物件,他便能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与丰富的经验,大致推测出事情背后隐藏的原本面貌。

而此刻江潜所见之物,乃是大夫为江明诊治伤病时,用剪刀剪裂的贴身内衣。只因兰夫人与萍儿一心只顾着悉心照料江明,所以并未及时将这件衣裳妥善处理,只是随手将其丢弃到了房屋角落那毫不起眼的木架旁边。若是在平日,一件破旧衣物或许江潜看过也就罢了,不会在心中泛起丝毫波澜,亦不会过多地去留意。可这件衣服却偏偏有着不同寻常之处,其上沾有江明的血液。虽说此刻已然风干,化作了一片片乌黑的斑点,但江潜对于这般痕迹又怎会感到陌生?他仅仅是一眼望去,那多年断案所练就的敏锐直觉便让他知晓那是血迹无疑。

在自己侄儿的这一方私密卧房之中,竟堂而皇之地出现一件沾着血迹的衣裳,况且还是贴身所穿的内衣,这一异常现象,其中难道会悄然暗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江潜的心中不禁疑窦丛生,犹如一团迷雾在心底悄然弥漫开来。联想到江明这段时间来突然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整个人变得这般奇怪而又令人费解,其中的缘由实在是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耐人寻味至极。那身为一县之长所特有的职业敏锐嗅觉瞬间被激发,恰似一点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堆,刹那间,江潜的脑海里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肆意狂奔,已然在转瞬之间拐了七八个弯。

“明儿,既然你身子尚未完全康复,那就理应躺回床上,安心静养才是。外面寒气颇重,若是再不慎受凉,那可如何是好。” 江潜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却又极为坚定地伸出手,稳稳地握住江明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呵护之意,打算搀扶他回床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