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予意味深长扫了一眼容瑟,说完便折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满殿的官员噤若寒蝉,甚至都不敢瞧他们这位新登基的陛下脸色有多难看。

这二位是明晃晃地没把新帝放在眼里啊!

摄政王,权倾朝野,手握兵权。

定北侯,战功累累,重兵在手。

一道菜,在群臣心中被解读出无数可能,譬如这两位是不知不觉间完成了一场隐晦的交锋……

喝到一口热乎蛋花汤的容瑟心情却是不要太好,他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和身份,自然也该回报一二,毕竟是重活一次的机会,岂止是珍贵,他做不到对原主委屈含恨的前半生视若无睹。

故而,瞧见容靖吃瘪,自然大快人心。

容瑟美滋滋地喝着蛋花汤,心里还在想他潦草看过的那本原著,许多情节里头都没涉及,譬如容瑟刚才被灌到现在头还隐隐作痛的那些记忆。

但梁慎予现在应当是刚还朝,原著感情线还没完全展开的时候,这人的设定就是面热心冷,骁勇善战的将军,也是霁月清风的君子,容靖这朵小白花情深不悔,爱得如痴如狂,最后感动梁慎予,为他保驾护航。

不过梁慎予确实有从龙之功,不能保证他现在对容靖没有偏心,容瑟仍然不敢放松警惕。

就在他沉思时,容靖再次开口了。

“朕听闻,定北侯还朝入京那日,禁军总督云稚不仅未下马行礼,甚至还刀剑相向——理当重罚!”

容瑟立马向武将那一列看过去,身着绯色官袍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行礼告罪:“臣惶恐。”

这是自己人。

容瑟手下有一对孪生兄弟,哥哥在府中替他管着生意,弟弟则入朝为官,手中十万禁军,也是容瑟的底气。

原著中没有这段,因为原主被容靖那副作态恶心到,当场掀桌子走人。

容瑟叹了口气。

这得即兴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