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也由每天来一次慢慢缩减到隔天一次。
九日公司的同事陆续送来营养品,杀你也来过一次。来的那天我正在给九日按摩手指。因为每天输液手都肿起来了,我一边揉捏一边跟九日说话。
我说,九日啊,你快点醒来行不行,我还要和你比赛弹钢琴啊,我后悔了,我不该给你看到那条短信,我更不该赌气去香格里拉,我她妈压根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求求你快点好起来,行不行啊。
杀你推门就进来了,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就放下手包,绕到病床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她像看怪物一样打量无比憔悴的我,狐疑地问:“呵,你怎么还在这?你跟柳总关系不一般呐?”
我没有抬头看她,低低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他给你什么好处了?还是有人给你开工资,你天天在这耗着,抢护工的饭碗你知道不?再说,你看他那样儿也不像能醒来。”
“我愿意你管着吗。你去年好像说他今年要娶你的吧?你这样对你未婚夫好吗?”
“是啊,我是说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不是出意外了吗?”
我最后一点好素质让我对她仍然保持客气。这里是医院,九日需要安静。
终于走了。
哎,世态炎凉。
九日,你快睁眼看看你的助理啊,整得一张网红脸,势力的要命,她平时对你是这样趾高气昂还是低眉顺眼的?还有苏芬啊,你那个大学同学,她倒挺好的,经常看你,郝菲也每天一个电话问候你,这么多好看的女人都围着你转,你桃花运真旺你不会无福消受吧。
彤彤也跟我来过一次医院,她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气氛相当凝重。
“蔷薇,你确定你不要找工作天天这样陪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我泪眼婆娑地说:“不知道,医生说他苏醒过来的机率非常大,现在只是脑部还有淤血没有散开而已。”
“你怎么这么倔,这不有护工嘛,再说也不是你造成的,你哭个毛线,你俩什么关系啊。你不找工作等着喝西北风啊。”
“我只想他快点好起来。我就算现在去找工作,也不可能踏踏实实的。我一定要等他醒过来。”
“傻妞,姐说你什么好啊。你有爱心,成吧。”彤彤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气呼呼地走了。
陈昊是九日的主治医师。每天都来病房巡视,不同种类液体轮番输进九日的身体,定时做康复治疗。他说九日的状态很平稳,CT显示淤血已经散开,只有外伤还需要再恢复。额头上的伤疤他们已经尽力了,只能等九日醒了以后再尊重他意见是否做整容手术。
苏芬忧心忡忡地说:“耗子,上海的心外专家我爸已经约好了,你安排会诊时间,越快越好。”
陈昊说:“亲,你别操心了,我比你还急。”
我插嘴:他的心脏病是怎么回事?严重吗?
陈昊叹口气:“先天性畸形,本来是不严重的那种,有自然恢复的几率,上次检查结果很不乐观,开始增大和有并发症了,这次车祸更是雪上加霜……”
苏芬的电话响了,她拿着手机,打断我们的对话,说她爸让她去办公室,就急匆匆走了。
我疑惑地问:“你们都认识啊?”
陈昊‘嗯’了一声,“这是我大学时代的女神,跪舔的那种,她爸就是这医院院长,躺着这小子是我室友,真没想到,以前那个阳光的他,现在会变成这样。”
“阳光?”
他告诉了我一个不一样版本的九日。
陈昊,九日,苏芬都是同一所医科大学毕业的,他俩是大学里关系最铁的三人组,苏芬是他们班出了名的的冷面女王。大学时期的九日意气风发,打篮球的时候总有一群师妹围观,有‘运动小健将’‘篮球小王子’‘花样美男’等荣誉称号。他很喜欢摇滚,还组过乐队,他喜欢小孩,理得一手好发,业余时间组织校友去孤儿院帮孩子们理发洗澡,去年还给这所医院捐过钱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