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6 / 10)

,我和司机来的,她妈妈特意交代要回家马上见到希希。她的用品都麻烦你们收拾一下,交给我一起带回去。”

我点点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林姐又说:“希希放寒假以后还要那个感什么训练,太辛苦了。她不喜欢那个新老师,专业是专业,但是,凶巴巴的,这么小的孩子哪儿能一下子接受那么多东西,希希一直让她滚,还说她要沈老师教。你在家的那段日子,是我见过希希最开心的日子,这几年家里欢声笑语的时候真不多,连小旭都喜欢周末在家里了,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他又开始喜欢发呆了,食欲不好,卧室灯一亮就一宿,人也消瘦了,我看着都心疼。你到底为什么突然不去教希希了?小旭说你嫌累,我看你不是那种怕苦怕累的人,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希希的,到底怎么了……”

她后面说的话我都听不清了,走廊的尽头有一束耀眼的光射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那亮光里好像有个清瘦修长的背影越走越远,远到天边,抓也抓不住。

终于放寒假了,我又去了清河小营。

又去,是因为之前经常去,没找到工作之前这里就是我的大本营,跟整条街的人都快混熟了。

我姨和我姨夫在这条外地农民工聚集的街道上开了一家中低档次的餐馆,经营干锅火锅家常菜。每到饭点生意非常火爆。都是附近的民工,工薪族和私立大学的学生。我们村的几个小姑娘经我介绍在我姨家餐馆当服务员。艳丽就是其中一个,初中没有上完出来打工了,出来几年了感觉还是有点木讷,不爱说话。有时候我会想起鲁迅笔下的少年闰土。所以我多么庆幸我坚持读完了大学。当年高中毕业我差点跟她一起去东北加工羽绒服了,如果是那样,我现在的命运可能跟她差不多,或者更糟糕也说不定。后来她受不了那种起早贪黑鸭绒满天飞的苦差事,跟我一起来北京,在我姨家的餐馆当服务员。

艳丽看见我进来腼腆的笑了一下。回头对我姨说:“老姨,稀客来咧,好长时间没见来了。”说完拿抹布慢吞吞地擦着桌子。刚收拾出来的桌子,又瞬间坐上了人。可见我姨夫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人气爆满,而且价格便宜。

我姨在柜台前接订餐的电话,收钱,忙的不亦乐乎。我也时不时当个跑堂传菜的。在这里就跟回家一样,每次馋了都来蹭顿好吃的。

对面木材加工厂每天都在这里订餐。小伙计已经麻利的打好包。我只要提着这一摞饭盒穿过马路斜对面,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往桌上一放,收钱回来就大功告成了。

早十分钟,或者晚十分钟,都没事。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是那么巧。我在准备穿过马路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喇叭,我还在挣扎要现在穿过马路,还是等这张车先开过去。目测车距就逼近我了,一辆黑色的路虎犹如庞然大物,在原本就不宽敞的马路上按了两声喇叭。车轮碾过水坑,溅我一裤子脏水。

“哔哔什么哔哔,开路虎了不起啊,你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啊,你给我下来说道说道。”我拿出我是泼妇我怕谁的气质,理直气壮地,拼命地拍打驾驶室的车窗。

车玻璃被缓缓地放下来。

“对不起。”一个沉静的声音,蹙眉看了一眼我的裤子,递出一包纸巾。

有那么几秒钟,我愣住了,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继续嚣张骂人,也没有伸手接纸巾。那个熟悉的声音,居然是九日。我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他。天下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开的不是自己的车。

他拿着纸巾的手一直悬在半空中。他扳了一下车门把手想下车,但是被我挡在了车门前。

看见他,我还是很惊喜的。心脏开始狂跳不止。我没有之前预想的那样张牙舞爪地冲上去骂他弄脏了我的裤子。

我那么有自知之明,那么敏感自卑的一个人。

我轻轻的摇摇头,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纸巾。怯怯的退到了路边。他一定没有认出我来。因为我戴了一个hello kitty的粉色口罩,耳朵上也戴了兔耳朵的耳罩,就露俩布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