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还要卸妆,太麻烦了,可见我对小邵同志是非常不够重视的。看见这些惊心准备的零食,每吃一口,我都自觉的自我检讨一下。这得跟多少女孩看电影总结出来最受欢迎的零食啊,简直是妇女之友。
这是我第一次跟邵嘉瑞单独见面。
影片放到杨峥和文慧在面包车里激情四射的时候,邵家瑞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我肩上,我没有扫兴,也没那么矫情,索性抓了一把爆米花喂到他嘴里。看起来跟周围的那些情侣们没什么两样。
最后快结束的时候,文慧看到杨峥留在家里的手机,听到他录的不同年份不同大海的声音,发疯一样的去找。而杨峥空举着手,朝大海里走去,他声嘶力竭地喊文慧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十二年之后的别样生活,他们真的还有那么深的感情埋在心里吗?
邵嘉瑞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特别深情的扶着我的肩膀注视着我。
我背过身去:“别看了,讨厌。好多痘痘,素颜的女人伤不起啊。”
他把我肩膀扳过来小声说:“这样多质朴啊,你最近没去参加活动吧?我一共去过三次感觉没意思,我发现那些人都奔着玩去的。”
“好玩吗?
“这些活动,就为了寻找各自臭味相投的猎物,上次在ktv,那些心照不宣的男女其实在一起了,只有你跟你那姐妹儿傻乎乎的,我当时还动了点歪脑筋,不好意思啊,后来熟悉了我才知道你们俩不是那种人。对不起啊,差点冒犯了。” 后背的小凉风一阵一阵的。
散场的时候,我从洗手间出来,一边甩着手里的水,一边从邵嘉瑞手里接过我的包,笑着讨论去哪里吃烧烤,邵嘉瑞说他知道有一家的什么鸡脚特别好吃,我正咽着口水,抬头就看见九日和一个女的并排走来,拿着票问旁边的工作人员第六放映厅。我没记住她当时穿的什么,长什么样,只记得特别白,是那种苍白的高冷气质,那表情跟九日有时候还真配啊。他也看见我了,因为我就不偏不倚地站在第六放映厅的门口,我第一反应是他也看电影吗,其次才是那女的是谁,接着就自嘲,废话,难道他不是人,怎么就不看电影,他身边美女如云,这奇怪吗?
他看了我一眼,礼节性地对一个不太熟但又有点熟的人那种笑,“嗨,借过。”
邵嘉瑞把反应迟钝的我挪开,然后手就停留在我肩膀上,嘟囔道:“看什么呢,眼都直了。”
我讪笑了一下。
九日朝我走近一步,以为我们也是要看那一场,带着玩笑的意味:“沈老师,一起进吧?”
邵嘉瑞接话说:“哦,你们认识啊,我们刚已经看完一场了,要去吃东西了,呵呵。”
九日点点头,侧过脸对一直置身事外的女的说:“苏芬,我们进去吧。”
我抬头看了看提示牌,最新上映的《夺宝联盟》。
马路上兜北风的感觉太爽了,我坐在电动车上,从背后把手伸进邵嘉瑞兜里,车速在午夜飚得飞快,他用粤语唱着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高潮的部分。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仍旧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仍旧听见小提琴如泣如诉再挑逗…… 我的围巾散开来,在午夜划过美好的弧线。
元月中旬,本学期最后一天,小朋友午睡时间,达子发微信给我说他看见九日的车停在门口。
我第一反应居然是跑到洗手间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心里扑通扑通跳着。过了一会儿有敲门声。周蕾去开门,我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她回来跟我说有人找我。
我心里的鼓点越来越密,一步步朝门外走去,我想走快一点怎么也迈不开脚步,我心里是那么的焦急和复杂。
走廊上。
林姐笑着说:“沈老师,好久不见了哈。
我一看是她,心脏一下复位了,略带吃惊地问:“怎么是你啊林姐,你来接希希吗?”
林姐又笑:“小旭去机场接希希的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