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看透了我是个恩将仇报,懦弱,没良心的坏女人。到底用坏还是用贱,我斟酌了一下,还是又坏又贱吧。
我脚刚落地,王表提着一袋子土豆从小区另一个小门进来了。
他先看到的我们,在离我八米左右的位置定定的站着看着我们。邵嘉瑞也从后备箱里拿出进口的车厘子还有色泽诱人的蛇果。
王表半张着嘴,看我从宾利车里下来,疑惑地问:“蔷薇,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瞎了吗?自己不会看吗,瘸了。”我一肚子的邪火朝无辜的王表劈头盖脸地胡乱地发。
“你们去哪儿了?”王表显然被我吓到了,惊恐地看着我问。
“我们?我们去一个有海的城市度假了。嗯对,度假了,刚回来。蔷薇的脚是潜水的时候被鲨鱼咬了。”邵嘉瑞看我这么不待见王表,补充道。
“就你俩去的?”王表半信半疑的指着邵嘉瑞,问我。
邵嘉瑞微微点头。那风度翩翩的神态,处事不惊的表情真特么给我长脸。
我挥手跟邵嘉瑞说:“把东西放着吧,你去忙吧,不是要签个几千万的大单子吗?晚上忙完咱们去吃饭。”然后示威样的看着王表。
邵嘉瑞抬了一下眉,从嗓子里“嗯”了一声,坏笑着开车走了。
我黑着脸呵斥王表多管闲事。另一个略有同情心的我跳出来说,沈蔷薇特么还是人么,人家已经改好了,悔过自新了,带着没有化肥污染过的老家捎来的土豆上门来赔罪了,这样赤裸裸的戳王表的心,好么。
我知道自己有多操蛋了,我无法正视道德败坏又是撒谎精的沈蔷薇。
王表提着大包小包到门口站定,不吭声,还保持着军姿里稍息的姿势等彤彤给我们开门。
我让他走,他没动。
我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你没带耳朵,还是没带助听器啊。”
“我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做的没有?”他小声嘀咕道。
“快滚。谁叫你倒霉,谁让我今天心情不好。”
他把袋子往地上一放,马上发现差距了。灰头土脸的土豆在那些光彩照人的水果堆里就好像珍珠堆里的死鱼眼,那么显眼。
哎,不是说好不记仇的吗,我这是作甚,这么揶揄这么腹黑,王表到底犯了什么错。
彤彤披着外套开完门又回床上蜷缩着了,这几天没有王表这个清洁工,略显凌乱。花也有点蔫了叶子也落了一层土,茶几上好多瓜子壳龙眼核。垃圾也满了。我想喊王表回来,可惜他已经走远了。 刚拿去拖把,马上就扔下,强迫症啊洁癖症赶紧的该憋一憋了,我还是病人啊,从身体到心理都是伤,还是好生修养着吧。
我躺床上给周蕾打了一个电话,探探风声。
周蕾先汇报了她的工作日常,在准备伺候太子公主们吃午饭,大家运动过度,都饿的嗷嗷叫了。李老师去抬饭了。然后问了我的脚伤。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下周差不多能上班。”
“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呢。可把我们给害惨了,太阳班的刘老师调到我们班了,就因为你闺女柳希希每天雷打不动的要嚷着要找你几遍,做操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午睡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放学送去坐校车的时候。跟定了闹铃一样哭闹一阵。烦死了。”
希希从那次烫伤我手以后,打电话她妈回不来,她觉得自己没妈妈被欺负不硬气,有一天午休起床非要让我给她穿衣服,并突然改口叫我蔷薇妈妈了,老师们纷纷猜测肯定是她爸爸教的。尤其是希希还特别生动形象地讲解了她生病我留宿她家,我,她,她爸爸睡一张床上这个事儿。整个园都传开了,我百口莫辩。
刚在床上躺下,邵嘉瑞的微信每日笑话如期而至,不用看时间我也知道,中午十二点半了,小邵同志在吃午饭。
从上次ktv聚会以后,小邵同志在饭点儿就会发笑话,提醒我这个人活灵活现的存在着。
从不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