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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在幼儿园我追出去的时候问,沈蔷薇你到底想怎样,他没有说完的后半句是,伤了我不够,还要伤害希希?
难怪他会绝望地说这才是你吧,这才是不负责任的你吧,他的意思是,这才是没有良心,没有底线,狼心狗肺的你吧…… “呵。”九日低下眼睑低沉地说,“在幼儿园我就认出你了,装的楚楚可怜,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我真遗憾那首《星星索》的曲子都没让你回忆起来,你真健忘,我可是专门为你学的。
我哭着忏悔道:“我心里也无数次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为什么没有勇气站出来说出真相,我怕他们找到学校来闹事,我更怕自己拿不到毕业证让我妈失望,但是我没有收钱我也没有做伪证,你相信我。如果换作现在,我一定不会那样一走了之的。后来我还去了附近的派出所,但是值班的民警说已经结案了档案都封存了,让我登记一下联系方式,调查清楚再打电话给我。后来也没有消息了。在幼儿园,我真的没有认出你,你剪了头发,那天晚上灯光太暗,几年过去了,我记不清……长相了。”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头发长,怎么能算是特征呢,刻舟求剑的道理我都不懂吗?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我希望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再说一声谢谢你,事到如今,我应该遭受到报应的……”我喃喃自语道。
他穿好风衣,系好围巾,卷起刺骨的西北风,推门而去。
再见。
我对着他决绝的背影,轻轻地说。
既然那个白衣少女早就死了,也许他再也不想见我了,所以我要特别隆重地跟他道别,以后,再没机会了吧。 被抽空了一样的虚,一大股悲凉涌上心头。 我也终于有时间到洗手间,开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遍。晚上我发烧了。护士给我盖了三床被子我还是冷得发抖。
第二天彤彤本来说来接我出院。等到十点,邵嘉瑞来了。他说他受人之托,彤彤还是肚子疼,都快满地打滚了,他上班比较自由来接我一样的,因为考虑到我脚还不利索,还找客户借了辆宾利。我发微信埋怨彤彤,还不如让我打车回去呢,多麻烦邵嘉瑞啊。彤彤说她可是给这小子发了两百块红包呢,就当叫了专车,随便使唤。
邵嘉瑞扶着我走到大厅,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肩膀,一回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戴口罩的大高个。一股消毒液味儿扑鼻而来。
“今天出院啊?”他边说,边摘下口罩。
我愣了一下,还好他戴着工作牌。陈昊,心脏外科副主任医师。
“啊,是啊,陈主任,听护士说你去病房看过我,谢谢你买的零食,很好吃。”
他笑笑:“甭客气,自己人。怎么不等柳旭啊,那小子一早打电话说忙完过来的,这是你朋友啊。”
“嗯,没事,我先走了,再见。”听到陈昊提到他的名字,我还是打了一个寒战,嘴角一丝苦涩,他怎么会来,就算来,也不是为我而来,我千辛万苦想找的恩人,却不知道在他心里,却是仇人。连我唯一喜欢的人,也一并走失了。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邵嘉瑞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很识趣,这点也为我们后来成为好朋友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到楼下,熄了火,他绕到右边来扶我下车。
这种情况下碰到王表,其实并不意外。彤彤说我住院期间,王表来过好几次。只是没有告诉他我住院的事情,知道我不待见他,怕不利于养伤。门把手上有时挂着水果,有时挂着多肉植物,前天回来还挂着两双粉色的狗熊毛拖鞋。彤彤说那天她在家,还听见他轻轻的在门外敲门,没人开,放下东西就走了,还好我们小区人素质都不错,没人顺手牵羊。彤彤说每天都想早点下班回去等惊喜,早上起来第一件事看看门把手有早点不?那种不沟通,完全靠运气,好像小时候早上起来去鸡窝捡鸡蛋。她兴奋地说,让我赶紧回家体验一下那种感觉,棒棒哒。
王表为了挽回一段感情,真是下了血本啊。可是我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