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挠挠头,“你这惜字如金的,还能做销售啊,我还以为你说话是按字收费呢?”
“说话收费,奇怪吗?”他不阴不阳地问。
我刚想说,既然收费你何不多说一点,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对不起,我接一个电话。”他的手机响了。
我退到走廊上假装看壁画。他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飘过来。
“她挺好的……被你弟弟接走了……为什么……这就是你的决定……你有为希希考虑过吗?我不会同意的……”
我还竖着耳朵听呢,就听“咚”的一声。
他做了一个扔铅球的动作,手机在墙壁上弹跳一下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就那样大气也不敢出紧紧地抓着栏杆,怔怔的看着生气的他。他用拳头在空气中挥舞,然后向后直直的倒在床上,双手摊成一条直线。
我的意识在某个瞬间开始断断续续的空白,他又难过了,怎么办?我该做些什么? 我知道自己在逐步走向沼泽地,再往前只会让自己身陷囹圄,甚至万劫不复。我也清楚地知道只有转身才是风平浪静,海阔天空,才能退到当初清心寡欲的自己。我盯着门的位置,一直举棋不定,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如果那天我就在这个时候退出去,我们也许就不会在彼此的人生里过多的驻足,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啊。
为什么我听见如此压抑不能自己的叹息声,这次又是我的幻听吗?
这种气氛下我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也跟着伤心了一会儿,那个时间过了很久,很久。窗外电闪雷鸣雨愈发大了,树叶在大雨里瑟瑟发抖,天在瞬间就暗了下来,多像偶像剧啊,又符合男主角的心情,又给女主角留下来陪伴的理由。
我去厨房自作主张地煮了一碗西红柿面端到他的房间。
“那个,这是你赢的奖品,献丑了,你,趁热吃吧,我先走了。保重。”
说完再见,我背过身去,嗓子里像被棉花堵了一样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我是在逼自己跟一种得不到的遗憾告别。
他突然坐起来,声音空洞悲怆,“你会喝酒么?”
“ 啊,这个……”我想打电话给彤彤问问,到底是会啊还是不会啊。
以前上大学在红酒品鉴会上喝过,再就是去年彤彤公司年会,要求带家属,她就把我带去了。第一次喝居然喝醉了,好像还闹了笑话,非要抱着树亲。
“我只喝一点点行吗?喝完就真的走了。”我可不想在他面前闹笑话。
透明的高脚杯发出冷艳的光芒,他缓缓的注入宝石般的红色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果香。入口有点涩涩的味道。
我们并排坐在地毯上,背靠飘窗。小口抿着红酒,房间里飘着似有似无的音乐。
“手机借我一下。”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拨通了自己电话。
“你手机还可以用哎。地毯质量不错哦。”我走过去捡起来,心情愉悦地递给他。
他盯着我的手机屏幕看了半天。揶揄道:“九日?九日,呵。”
我有一种内裤被放在大街上暴晒的尴尬,并且内裤上还绣了我的名字。
我红着脸自嘲道:“很,很有想象力吧,实在是你的签名太艺术,扭曲,欣赏不来,我才会脑洞大开。”我吐了一下舌头。
他只是晃着懒洋洋地酒杯,不说话。
“如果你没有小名可以用这个啊,免费送给你,这个名字……很配你的气质。”
他眨了一下眼睛,深邃的目光,波光流转,却一下子叫我胆怯了。一瓶红酒下肚,戒备心也没有那么强了,开始不停的说话,我惊喜地发现,原来喝醉酒除了会吐,也能让人变成话唠啊。那通神秘的电话,让他好像开了挂,让我不经意间闯进了他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在我面前是一个陌生,但是很平易近人的九日,也许在他的心里住着两个小人,那个冰冷的小人睡着了,而那个活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