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摘下口罩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里咬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一刻我想起我的母亲,有一天她也终将离我而去,我想那种痛苦用撕心裂肺是不是足以形容,而此刻的夏秋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多痛?
仪式结束,宾客逐渐散去。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他在小声的跟长辈交流。而他的身边,有一个纤弱单薄的姑娘,眼圈通红,一直在帮他忙前忙后摆物品,送宾客。我听见有人叫她,瑾。
“瑾。”我用沙哑的嗓音轻轻的唤她。“请把这个交给他。”
我把一个u盘递到她冰凉的手上,握住。
“我觉得你长的好熟悉啊,你是梅雪的亲戚?秋生哥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她惊讶的问。
我轻轻的点点头。
是越南街头偶遇的意气风发的夏秋生。
是在酒吧报警抓骗子一身正气的夏秋生。
是拉着我在街头暴走那个朝气蓬勃的夏秋生。
是俯下身帮我挤脚上水泡温柔的贴创可贴的夏秋生。
是在胡志明教堂双手抱拳放在胸口一脸虔诚的夏秋生。
是在美奈的海边一边扔石子一边呐喊幸福的夏秋生。
是站在有很多人的台前唱歌的时候深情投入的夏秋生。
是订好玫瑰,提着蛋糕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夏秋生。
是在故宫侃侃而谈纵横清宫历史故事的夏秋生。
是在西单地铁道借来吉他席地而坐假扮流浪歌手的夏秋生。
是在全聚德等候就餐吃着肉夹馍帮我擦嘴一脸满足的夏秋生。
是在机场离别温情拥抱还不忘幽默调侃暧昧的夏秋生。
是我独自在丽江看到熟悉背影假想出来的夏秋生……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希望我联系你,我只知道此刻默然离去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重新戴好口罩,裹紧风衣,回头深深的凝望此刻无限哀伤的男人。
我才知道我是这样一个感性的人,在北京的时候,我会拼命省钱挤公交车挤地铁,吃廉价的食物,穿便宜的衣服,买论堆甩卖的蔬菜,但是我却可以为仅有几面之缘的朋友在我认为他需要的时候不顾一切奔赴而来。
再见吧,云南。再见吧,夏秋生。咫尺天涯,还你一句:珍重!也许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站在路边,打车去机场。
“晓晓。”
我告诉自己不要回头。
“黎晓。”
我踩着小碎步头也不回一路向前狂奔,没有回头。
“你非逼我喊你傻大姐呀。你别跑了,我现在,实在没有力气了。”
我心一惊,猛的回头,他靠在路边围墙栅栏上,无力的望着天,颓废至极。
这还是我认识的夏秋生吗?好吧,鉴于今天这么特殊的一天,我原谅你。
那天晚上夏秋生在他的家里安置好了骨灰盒,上好香,摆好祭祀物品。
安顿好一切,他带我来到离家不远的海埂大坝。
夜风习习。虽然是冬天,但是昆明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并不觉得冷。滇池的水面很平静,偶尔有一两只迷路的海鸥在水面临波盘旋。
“有一首长联说: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说的是这个滇池吗?”我开始无话找话。
“是的。”
“对岸是什么山?”
“西山睡美人。”
“睡美人?还真像,睡着的美人,能隐约看到到鼻子,嘴,脖子,身子,脚。比例还非常好。大自然真是巧夺天工。”
“那些qq留言我都看了,一条一条铭记在心。我本想,有些事,你不知道,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他看着我,眼睛里写满抱歉。
“你为什么回避,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妈妈的事儿,你没把我当朋友。前几天我就在云南啊?我可以陪你一起照顾阿姨,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