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晃晃的枯树变成轮廓模糊的连影。
雪以一种慢动作,一粒粒飘落到地面。
一袭白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木椅上,她滚烫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积雪上,融化出一个个圆形小窝。
易铭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动作却极其不耐烦地踩着新鲜死虫的尸体,脚碾了一个圈,绿色粘稠的血液顺着鞋印流成一个恶心的不规则圆形,上面还混着支离破碎的虫体。
他心里悄无声息地烦躁,因为她的哭声,嘤嘤嘤,仿佛在慢慢撕裂他腐化的脑子。
别哭啊,真烦。
哭一上午了,还没哭够。
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易铭不解地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白服的女孩,她凭什么哭啊,她就该顺理成章的快乐啊,如果这都要哭,那我早该自杀了,易铭有些妒恨地想。
可现在悲伤的声音快要填满他的耳膜。
易铭踩过雪,踩着留下齐瑶眼泪的雪,踏平一个个小小的泪坑,又退后一步,站在齐瑶旁边。
齐瑶一双水灵灵的湿眼映入沾着白雪地黑鞋,她困难地抬头,略微诧异惊岔。
易铭破天荒第一次询问齐瑶的过去:“你爷爷待你很好吗?”
齐瑶不加思索地点头。
易铭继续问:“他待你如何好了?”
“爷爷待我一直很好。”齐瑶轻声说,“只是近几年身体不适,才经常见不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