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目眦欲裂,泪水止不住的流,父亲没吭声,走上前为她擦泪,“南艺,我从未背叛过你。”
纵然他不爱她,可也从未做对不起她的事。
带黎漾母女俩进司家也是半年后了。
那是个秋季,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父亲旁边,水灵的眸子看着他喊他哥哥。
看着父亲的神情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股子火气油然而生,大骂她一句跑上了楼。
本以为这个妹妹是个软蛋,没想到当晚她就冲进他房间和他打了一架,挠了他一脸印子。
事后还要倒打一耙害自己被父亲责罚。
时至今日他都忘不了黎漾离开他房间前说的那句话。
彼时秋风吹进房间,她的白裙被吹起,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带起香味,有点像玫瑰。
她说:“哥哥,来日方长。”
好一个来日方长,让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
互相闯进对方的世界撕扯,将整齐有序的空间弄的一团糟。时至今日也无法剥离。
……
司宴转身进了一旁的房间,拿起毛巾擦头发。
镜子前他肩上的牙印红的不行,有薄薄的血丝渗出。
窗外暴雨猛烈的敲打窗户,他走过去打开,顷刻间狂风席卷,房间内的东西被吹的满屋飘飞。
司宴拿起盒万宝路抽了一根,一口爆珠,清爽的薄荷味带来刺激的感觉,雨水落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不远处的海面翻涌,潮水一下一下冲击着岸边。
这是一座岛,是父亲和黎漾妈妈安葬的地方。
每年这个时候他和她都会来小住,从未变过,只是今年她提了离婚。
司宴猛抽一口,青白雾气缭绕,他靠在窗沿,透着一股慵懒的颓感。
父亲没有和母亲葬在一起,或许分开也是给彼此留了体面。
这座岛本就是父亲生前为那个女人买下的。
夜色渐深,黑云遮月。
隔着一堵墙的两人也看不见同一片月光。
黎漾躺在床上浑身发烫,汗水止不住的流,眼睛紧闭,眉头紧锁。
混乱间她挥手打掉了床上的木匣子,整个人还是深陷梦魇。
梦境里她见到了那个男人,她的父亲,经常打骂她和妈妈。
曾经的噩梦将她禁锢,如同一滩沼泽,难以脱身。
“不要……不……妈妈……”
突然一双手将她拉离深渊,额间也传来了清凉的感觉,整个人被包裹。
好温暖,想离的更近。
黑暗里司宴眸子幽暗,看着身旁人渐渐安静。
做一下还能发烧,和以前一样娇气。
她也只在生病的时候像个女人了。
他试着起身,可黎漾的手紧紧揽着他的胳膊,他越用力她也越紧。
看吧,黎漾你离不开我。
……
暴雨停歇,天气终于放晴,岛上还带着丝丝凉意,黎漾揉着脑袋起身,身上黏糊的不行。
昨晚好像有点难受,吃了药就睡了,今天果然舒服了不少。
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
黎漾起身走向浴室冲澡,脑中忽然闪过几个片段,她愣住。
昨晚……
还真是阴魂不散,做梦也有他。
从浴室出来她选了身黑色的女士西装,红色卷发柔顺的垂在身后。
下楼后司宴已经在客厅吃早饭了,别墅里有一位管家和他的夫人。
司叔叔生前和他们关系很好,他死后他们就一直在这,每天扫扫墓清理家里。
挺好,起码叔叔和妈妈不会那么孤单。
“七七,来吃饭吧。”
刘叔喊她,黎漾也走过去坐好,就是这椅子为什么在司宴旁边,她想走。
“七七以前最爱吃煎蛋喽。”
刘叔笑的慈祥,黎漾和司宴也算他看着长大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