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司宴的眼神晦暗不明。

发丝上的水珠掉落,顺着胸腔一路下滑,仿佛从没出现过。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黎漾忍着不舒服再次开口,“司宴,离婚。”

这句话她酝酿了很久,也练习了无数次,想过很多正式的场合,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明天就是妈妈的忌日,司宴回来的第一天,两人刚经历一场风月,而她提了离婚。

窗户没关严实,一股风钻了进来,白色窗纱被吹的纷飞,黎漾心乱如麻。

司宴不说话,昏暗的房间内他的眸子里冒着一团火,似要把身前人吞噬。

他一把扯过协议撕了个粉碎,挥手扬在空中,白色的纸块在两人中间纷飞。

有几块落在了她脸上,下滑,掉落。

司宴的声音幽幽传出:“想都别想。”

黎漾眼尾泛红,努力不让自己难受。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司宴伸手将她的发丝捋到脑后,猛的掐上她的脖颈将人压在衣柜上。

“黎漾,这是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就得好好受着。”

黎漾忍不住咳嗽,脑袋更加昏沉。

早该想到的,司宴讨厌她,这段婚姻就是他对付她最好的手段。

所以他迫切的娶了她,然后每天都不爱她。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是觉得只有你是受害者么?”

一道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两人的面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甘与恨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交流只能用这种野蛮方式,虽然以前也没比现在好多少。

司宴松了力道:“别以为自己多吃香,娶你是我爸的意思。”

黎漾一把推开他。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响起,司宴被打的偏头。窗外狂风大作,新的一轮暴雨接踵而至 ,伴随着电闪雷鸣倾泻而下。

“滚出去。”

黎漾疲惫开口,越过他往床上走,她有点发烧,难受。

手腕忽然被捏住,她没有回头,司宴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总是这样,所有人都是她的工具,用的时候可劲夸赞,不用了丢弃一旁。

上学的时候自己是免费的补习老师、背锅侠,现在是她发泄性欲的物品。

她,坏透了。

两人就这么站着,黎漾抽了抽自己的手。

“没意思,放手吧。”

司宴心里咯噔一下。

放手?是给这段肮脏的关系画上句号还是结束两人这么多年的纠葛。

一开始就是她先招惹的,两人的根基早就从初遇的那天开始纠缠,一寸一寸攀岩,直至藤蔓覆盖,窥不见天光。

她别想全身而退。

司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片刻后重新归于平静。

“别忘了明天的事。”

出门前他丢下一句话,黎漾一下软了身子瘫坐在床边,烦躁的又抽了根烟出来。

门外司宴抓了把还未干的头发,一只手抚上被她抓出的伤痕。

按压、摩挲、血迹模糊。

一个月不见她又做了新指甲,更带刺了,跟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

……

十几年前那个下午。

父亲领着黎漾母女俩进门,说以后他们会住在一起。

那时候他还是无法从母亲的死中脱离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不爱母亲,两人的日常寡淡无味却也相敬如宾,只是他见过许多次母亲深夜流泪。

长此以往她忧虑过深,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终究还是倒下了。

病房外,他听见他们争吵。

“司爵深,你是不是就等着我死了好接你那白月光进家门,听说她离婚了,你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