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梦。

虞姝微微一笑，喘息着，嘴唇忍不住发颤，又问道：“你们同床过？”

顾清之沉默了。

虞姝突然笑出声，轻声道：“看来同床过……是一次？两次？还是多得数不清？”

“姝儿，够了不要再说了。”顾清之已经感觉痛得不能呼吸，看见虞姝这个样子他并不好受。

虞姝没说话，不知怎的，昨日萧池录的那句话话萦绕在她耳边。

——“你说他爱你，可他知晓你身子弱，却默许你喝下避子汤。”

“虞姝，你当真觉得他爱你？”

……

虞姝不想再回忆那些话，一脸惊恐无助，只能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

“姝儿，地上寒气重，快些起来……”

顾清之眼见她的状态不对劲，他蹲下身，想要说什么，虞姝却疯了一般，一个巴掌就扇在了他左半张脸上，重重的巴掌声响彻了整间牢房，他白皙的皮肤上立马出现一个红掌印。

而在他愣神的时候，虞姝又用力将他推开，本是蹲着的人，却倒坐在地上。

“所以当初你做出那般爱我的模样，是假的！”一行泪水自眼眶流下，“你在无数次说爱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真的相信了呢？”

顾清之就那样坐在地上，低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他抬眸，认真，“我是真的爱你。”

虞姝蹙眉，擦了擦眼泪，看着他温润的脸庞，冷讽出声：“你不觉得从你口中说出爱这个字有些让人作呕吗？”

一想到他是如何瞒着她，去和另一个女子私下谈笑，甚至做一些亲密的事，她就觉得恶心。

可笑她只是看见他表面做尽了公正廉洁的好事，却还忘记他本质上是一个男人。

男人，总是免不了有三心二意的时候。

虞姝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引人发笑。既然会三心二意，那为何还要向她承诺只爱她一人？

“姝儿，你要如何才能解气？”顾清之盯着她的脸，“杀了我。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解气的话，那便杀了我吧。”

反正他也要死了，现在死又有何妨？

只要能让她解恨……如今临死之前已经见到她了，他最后的心愿已了，他也没奢望姝儿能够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