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烈哥,你怎么来了?”

秦风站在院门口,见到秦烈他刚还发呆的眼立马就直了。

这一嗓子把满院子的人都引过来,阿蕊也跟着抬起头。

初秋的天,秦家人都已换上厚衣,可这男人仍穿着短打,他身高近九尺,一身壮硕的腱子肉快要将衣服撑破。

秦家兄弟俩的长相都随了亲爹,秦父是清水镇少有的美男子,但秦烈十岁就上了战场,周身的煞气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尤其他右脸那道蜈蚣似的疤痕,更显得他狰狞恐怖。

他一进门,围在门口的人都退了退。

阿蕊见他径直走到自己身前,那健硕的身子像小山一样,黑压压把她笼罩在里面,让她心尖都忍不住抖了抖。

男人似乎看出她怕他,在离她四步远的地方站住,那双眸子落在她脸上时顿了顿,开口道,“你可愿意跟我走?”

冷漠低沉的嗓音落入耳中,熟悉得像刚从哪儿听过,阿蕊抬起头,正好撞进男人冰冷的目光里。

那目光渐渐与她昨夜的梦重合,梦中男人的脸仿佛也清晰起来。

阿蕊身子僵住,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记得这双眼睛。

那晚她躺在男人脱下的湿衣上,粗糙的料子磨着她娇嫩的后背,头顶是破败的房顶泻进来的月光。

斑驳的佛像慈悲地看着庙中的信徒,迷迷糊糊中她看到男人冰冷幽深的眼。

他那晚也像这般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粗糙的手紧紧箍住她的腰,额头砸下的不知是汗还是河水,一滴滴砸在她心口,滚烫灼人。

阿蕊猛地低下头,胸口怦怦直跳,那截雪白的颈子从嫁衣领口里露出来,颤颤巍巍发着抖。

秦烈知道这小姑娘是认出他了,那晚他虽没占她的身子,可事急从权,他摸过碰过,自然要对她负责。

只是造化弄人,还没等他上门提亲,小姑娘就成了他的弟媳。

秦烈吐出一口浊气,开口又问了一遍,“我是秦松的大哥,你可愿意跟我走?”

阿蕊抿着唇,心里乱糟糟的,她想开口拒绝,又怕秦烈将那晚的事抖出来。

她向来胆子小,可那晚却放浪地不成样子,抱着男人粗壮的手臂,将身子贴上去,哭着求他抱抱她。

小姑娘低着头不说话,其他人却等不及,尤其刚提议让秦烈养阿蕊的秦六叔,此时也顾不得对侄子的畏惧,开口劝道,“你到底是三房的人,总住在大哥这里不像回事,大郎是二郎的亲兄长,你跟他走最是合情合理。”

“是啊周氏,二郎走了,三房还要你们两个撑起来。”

他们话说得冠冕堂皇,可谁都清楚,只是不想接阿蕊这个烫手山芋罢了。

张氏回了趟屋,出来时手里已经拎着阿蕊的包袱,她放到小姑娘身边,惧于秦烈的冷面,回屋又抱了床旧薄被,“夜里凉,你先盖着。”

这明晃晃的赶人举动,任阿蕊再厚的脸皮也待不下去。

“我......我跟你走。”

她声音娇娇怯怯,轻得跟蚊子似的,院子里的人却齐齐松了口气。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阿蕊捏了捏掌心,抱着包袱起身,可双腿跪久了,又酸又麻,一时间摇摇晃晃竟差点撞到棺材上。

“小心。”

秦烈伸手扶住她,男人粗糙干燥的掌心像块烙铁,紧紧托着她的胳膊。

阿蕊脸色燥热,不等站稳就赶紧避开他,她的后背贴着棺材,勉强才恢复些力气。

她不敢让他靠近,仿佛近了,两人那见不得光的一夜就会暴露出来。

只是这副抗拒的模样,让男人脸色很不好看。

他气势本就唬人,骤然沉下脸能吓得小儿啼哭。

阿蕊咬唇,不敢多停留,局促地走到他身边。

秦烈接过她怀中的包袱,又将薄被捡起来,见他要走,秦大伯讪讪上前,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大郎,二郎的棺材还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