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里,这会儿多了一丝温和,慢条斯理替她清理着桌面上的饭粒。
强迫症的毛病真是一点也没改,细心照顾人的喜好也一如既往。
“……是么?”沈茗懿淡淡回应,言语中听不出分毫的在意。
萧博深手中的动作微顿,抬眸望向她时,眼眸中的情绪不明,半晌,终是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
“你怎么想的?”
沈茗懿眼睫颤动了几下,他的语气不掺半分情感,疏离感浓烈,让她的心瞬间又退缩了一步。
她不再看着他,起身端起餐盘,说出来的话带着些许酸意,“萧医生,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去了解。”
提起他和余思妤,当年那种自尊被别人随意踩在脚下的感觉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使她每每想起,心中便难以平复。
纵使心中百般不舍,但在她强烈的自尊面前,不知怎么的,她说出来的话却背离了原意。
萧博深太阳穴跳了跳,冲动与理智来来回回僵持不定,他一瞬不瞬盯着她那张细腻好看的脸,一字一字的问:“你的意思是,对于我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你都不关心?”
沈茗懿端着餐盘的手无声捏紧,她佯装冷静地轻笑了一声,语气显得十分淡然,“我们好像还没亲密到可以介意对方的感情,那是你的自由。”
萧博深沉默了一瞬,喉结微动,想再开口时,女人已经提步走了。
他闭了闭眼睛,抬手轻轻松了松领带,而后又沉默地继续清理着她不小心搅在餐桌上的饭粒。
……
当晚,萧博深回了萧家老宅,这一夜他几乎彻夜未眠。
总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一股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做任何事情都静不下心来,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沈茗懿的影子,还有她绝情疏离的样子。
他索性开了灯,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
手臂撑在护栏上,时不时抬手抽一口烟,眯起眸子重重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心上的阴云也渐渐浑浊不清。
一个人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数次,到最后实在是睡不着才下楼找水喝。
他在吧台上拿过一个杯子,玻璃碰撞的声音引来继母宋秋月的目光,她在厨房里不知捣鼓什么,见他过来,眼神里有些担忧。
“博深,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宋秋月是在萧博深父母离婚几年后才嫁进萧家的,没什么爱恨纠葛的情分,所以萧博深对她并不排斥。
萧博深仰头喝了一杯水,修长的手指轻轻划着杯口。
他随口应了一声,“阿姨,我没事。”
想到现在才凌晨四点,萧博深瞅向厨房,“您不睡觉,在厨房做什么?”
宋秋月继续和着面团,“你难得回来,我做点你喜欢的糕点,上班带着去。”
萧博深抿了一下唇,“阿姨,别忙了,先去睡觉吧。”
别人都说豪门亲情寡淡,如若不是有个将他视如己出的继母,还有通情达理的奶奶,这个家他着实不想回来。
男人的样子若有所思,沉默着又倒了一杯水,面容沉静,举止投足斯文,看着就十分耐看,可惜,心高气傲。
宋秋月平时不太干涉继子的私生活,可出于母亲的本能,终是忍不住想要去关心,她思量片刻,开口问他:“你是不是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