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幸好顾江的再一次开口，才彻底驱散了那些曾经的记忆。

顾江眼里尽是担忧，他望着顾长缨，语重心长的道：

“长缨，听二叔一句话，这次武者选拔，别太……拼了。”

“别学你爸，别死撑，咱们就是普通人。当不了武者就当个普通人也挺好，没什么比命重要。”

顾江说到这里，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顾长缨的肩膀，虽然没有得到顾长缨的任何答复，但是好在这个孩子没有拒绝。

所以他那张尽显沧桑的脸终于是扬起了一抹笑容，继续道：

“长缨，你是个女孩子，应该好好的被保护着长大。像保家卫国这些苦事，就交给智胜这种臭小子去就行了。”

“还记得当时你爸走那天，你被你妈带着去青州府要说法，结果你出了车祸，等到二叔赶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给你下了病危通知书，二叔当时看着你浑身是血，小脸惨白的样子，就难受极了，以为你……活不了了。”

“没想到啊……”

顾江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脸上却是欣慰至极，他狼狈的笑道：

“没想到你这孩子命大，那么多血啊，连当时医院都说你活不了了，把二叔都要吓死了，你却……活了。”

“所以啊，你能活到今天不容易啊，你知道吗？千万别学你爸，千万别在武者选拔那天死撑，听到没？”

“智胜那小子从小就皮厚，咱们顾家今后有没有那份荣耀，就让那小子去挣，让那小子去拼！长缨，你一定要好好的！”

等到二叔说完这一切离开，顾长缨坐回自己的书桌前，盯着照片里的父亲许久许久，才轻声问道：

“你当年那么想成为武者，是因为什么啊？”

是像爷爷说的，男儿就应该鼎立门楣，为家里争光吗？

还是像二叔说的，男儿更应该努力吃苦，保家卫国？

还是跟堂弟智胜一样，希望保护家里弱小的女流之辈呢？

顾长缨的拳头微微攥了攥，回忆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蛮荒战场与我神州斗争多年，神州大地上的每一个男人，都有义务杀光妖兽，保护女人和孩子！”

父亲的话回荡在耳边，顾长缨的眼眸越来越黑。

她既是女人，更是孩子。

她好像应该是被保护的，而不是去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