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迎着夜色回府,经过抄手走廊时,正巧碰到容浅。
容浅手上拿着瓷瓶,颔首恭敬行礼:“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萧凌先是目不斜视的掠过,又回头看向她手里的瓷瓶,往主院跑得多了,他也知道太子妃身边重用的侍婢是谁。
“这是要给太子妃的?”
指的是容浅手里的瓷瓶
“回殿下,这是皇后娘娘特地送给太子妃的消痕香膏,奴婢正要给太子妃送去。”
消痕香膏……
这才一日未见,怎需要用消痕的药物
萧凌眉头一紧,难道太子妃受伤了?
容浅稍稍抬头,对上太子的严肃神情,立马补充道:“太子妃身娇肉嫩,皇后娘娘得知殿下日日留宿主院,便赐下好用的消痕香膏。”
萧凌很快反应过来这消痕香膏是作何用,脸颊微红,清咳一声:“把香膏给孤吧。”
“是”
主院烛火明亮,门口守着两名侍婢,萧凌抬手打断她们的行礼动作,示意噤声勿扰。
而后推门进去
只见太子妃侧对着他,穿着轻薄的白色里衣靠坐在软榻小憩,安然恬静。露出的手臂肌肤,还有欢好时留下的印记。
听到轻微的推门声,程婵衣以为是容浅取完香膏回来了,单手托腮,闭眸道:“太子还未回府吗?”
萧凌喉结滚动,放轻脚步靠近,躬身在她耳畔低语:“夜深露重,夫人小心着凉。”
凑近时,周身都萦绕着乌木沉香的味道
“……”听到熟悉的嗓音,程婵衣立马睁眼,仰头撞进一汪幽静深潭。
“夫君~”程婵衣嫣然一笑,猛地埋进温热怀中。
萧凌差点没站稳,轻轻扶住怀中人的纤细柔软的腰肢,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将手里的瓷瓶递到她面前,“夫人可要上药?”
怀中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褪下轻薄外衣,露出香肩薄背,一双水雾朦胧的杏眸,含着挑逗意味。
“……”萧凌看着妻子撩人姿态,耳尖传来热意
其实,婚前他有想过与文氏女的相处会如何。一个是严肃正经的太子;一个是端庄自持的太子妃,大概是两个无趣的人凑在一起,过一段无趣的婚姻生活。
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妻子的柔情与有意无意的挑逗,都与他想象中不同。
婚姻,也并非那般刻板无趣
上完药,萧凌悉心替太子妃整理外衣,眸光深邃,嗓音温和:“夫人可困了?”
程婵衣轻轻点头
得到回应,萧凌将人打横抱起,往里间的床榻走
将人放在榻上后,二人有短暂的视线相交,萧凌正准备起身吩咐侍婢备水,一双白皙玉手便探过来,勾住了他的脖颈,一吻落下。
……
萧凌眼睫轻颤,喉头滚动,眼底满是克制的情绪,偏偏身下的太子妃还无知地仰着小脸,笑意盈盈看着他。
萧凌目光落在刚上好药的皮肤上,暗自叹了口气,手掌抚过她的墨发,“夫人先睡吧。”
程婵衣弯着眉眼,躺进被褥中。
屋内点着安神香,程婵衣很快入睡,只隐约察觉到身边人回来得很迟。
一夜好梦
等程婵衣睁眼时,萧凌已出门上值了。
梳妆案上的雕花木盒呈一字排开,程婵衣从里挑挑拣拣许久,最后拿出一支较为素雅的绕珠白玉簪子递给侍婢,容浅脚步匆匆从屏风后走来:“太子妃,蓬莱殿的夙芝姑姑来了。”
程婵衣从铜镜中与容浅互换眼神,“让姑姑在正厅稍坐片刻,本宫即刻就去。”
“是”,容浅福身应答,缓步退出主屋。
正厅内,夙芝姑姑端坐在右侧的木椅上,她今日来替许皇后送赏赐之物。从钗环到罗裙,还有各式香膏,还有最重要的赏赐装在匣子中,要亲手交给太子妃。
程婵衣姗姗来迟,不忘告罪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