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怒气忽然化作了巨大的力量!
她转头冲沈流光嘶吼,“沈流光,你够了!你当年难产明明是你自己身体有问题,你难产不是我们任何人害的,你凭什么要我吃毒药保孩子?你没资格这样做,你这是谋害我的性命,你这是当众杀人!”
沈流光望着她的眼睛,“凭什么?就凭我当年明明可以牺牲孩子让我自己活下去,你们却枉顾我的意愿剥夺了我活下去的权力,你们害死了人,还要死人跟你们讲道理?”
“……”
赵玉凤无话可说。
她看到,围观的宾客对她指指点点。
宾客们都在嘲笑她,方才大义凛然劝别人去死,临到自己头上却比谁都怂……
她难堪又愤怒,她心慌又无助,她咬着嘴唇扫过那一张张谴责的脸,手撑着门槛爬起来就想往府里跑!
刚一动,沈流光就攥住了她的头发。
“往哪儿跑?”
沈流光拽着她头发一拖拽,她就再次踉跄摔倒在地。
她顾不上摔落在地的凤冠,她抬头惊恐望着沈流光。
沈流光一把握着她下巴,冷漠将药粉往她嘴边送。
她吓得涕泪横流,她吓得惨叫求救!
“我不吃!我不吃!”
“表哥救我!姨母救我!”
“来人啊!沈流光当众毒害我,你们赶紧阻止她,救命,救命啊!”
沈流光手中的药粉即将喂进赵玉凤嘴里时,一直没说话的秦子隽忽然来到她身后,宽大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流光,你不能这样做。”
沈流光看着胳膊上属于男人的手掌。
她眼神微暗。
终于……
这个男人终于还是出手阻止她了么?
她缓缓抬头看着秦子隽,讥讽道,“怎么,秦大将军舍不得你的妻儿了?”
秦子隽眼神微闪。
他看了一眼满脸泪水妆容狼狈的赵玉凤,摇头温柔对沈流光说,“不是,我舍不得的是你。”
他凝视着沈流光的眼睛,“你三年前已经吃尽了苦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跟我和孩子团聚,若是因为当众害人被官府捉拿,不论是坐牢还是流放,这样的结局都太惨淡了些。流光,你是我的将军夫人,你还有个可爱的儿子,你怎么能为了赵玉凤,搭上你本该锦绣荣华的后半生呢?”
沈流光望着秦子隽。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舍不得她,可是,真的是舍不得她吗?
秦子隽试图去拿沈流光手中的毒药,柔声说,“流光,今儿是我和赵玉凤大婚的日子,可是,我愿意为你将她贬妻为妾,今后你是我的正室夫人,她只是个妾室,你可以尽情折磨她拿她撒气,你千万不要为了她搭上你自己的后半生,好不好?你若是还在意我和璋儿,请你千万不要再抛下我和璋儿一次,好吗?”
赵玉凤本以为秦子隽是来救她的,可是听到秦子隽含情脉脉哄沈流光,却要残酷将她贬妻为妾,她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秦子隽。
她流着泪哭喊,“表哥,我们已经过了三书六礼,你不可以贬妻为妾,你不可以这样!”
秦子隽淡淡瞥了一眼赵玉凤。
这蠢货。
没看出来他是在救她吗?
秦子隽冷眼没搭理赵玉凤,他转头望着宾客之中的一位大人,“张大人,今日情形您看到了,本朝本不可以贬妻为妾,可秦某人的结发妻子并未身故,秦某应当尊她为妻,尚未拜堂的人只能为妾,您说是不是?”
张大人也有些唏嘘。
谁能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呢?
死了三年的前妻,忽然在夫君大婚当日回来了。
他摩挲着胡须,试探着说,“秦将军,您和新夫人已经过了三书六礼,按理说,她也是您的妻子了,您这种情况,何不让新夫人做平妻?”
秦子隽瞳孔微缩。
平妻?
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