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月唇角微勾：“哥哥大可一试。”

沈青竹静静打量她，却完全摸不清面前人的心思，只窥到了她眸中倒映着的山峦。

只听少年长叹一声，便呈大字型躺倒在草地上，眼前天空蔚蓝，他似心情顺畅了一点。

“你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沈卿月脸黑了黑，却没打断他。

其实六年前刚救回沈卿月的时候，沈青竹妹妹失而复得，悲喜交加下，根本就没发现内里已换人。只是日积月累，沈卿月又没刻意遮掩，长期生活在一起，难免会发现些许细节。

他的妹妹卿月，是个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走丢救回后，却变得沉默寡言，不喜生人。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妹妹是受尽苦楚才会性格转变，可时间长了，他们慢慢发现，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他们派人去查，派去的人却久久不归，正当他们想亲自去调查时，那人回来了，让他上前禀告，他却欲言又止。

在永安侯的怒火下，那人终究是和盘托出。

女童案案发地被燃尽，是卿月小姐放的火。

女童案被发现时，所有女童都已获救，皆是被卿月小姐救下。

案发地点无一人生还，皆死于卿月小姐之手。

“当时你才九岁，你那副小身板，是如何做到的？”沈青竹喃喃出声。

沈卿月不言声。

“你如此心狠手辣，按理来说，不该留下你。可你面容跟故去的妹妹一模一样，我们实在无法下手。本以为你杀人如麻，可你却对我们一直温柔相处，无任何杀意。可见，你并不是对谁都下手。我们便也释怀了。”

“恐怕不止于此吧。”沈卿月轻声。

沈青竹也不生气，只笑着道：你说哥哥聪慧，可哥哥看你更甚。”

沈卿月没好气瞥他一眼。

“相信你也猜到了，沈家势大，这届皇帝开明。可难保他会永远开明，就算现在的皇帝开明，可下一届呢？伴君如伴虎啊。”

“你如此有本事，沈府有你，必屹立不倒。我们确实是利用过你，可多年相处，我们是真的把你当妹妹和女儿来看待了。”

说完，便看着沈卿月等她回应。

只见沈卿月从崖上站起，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向马边摸了摸小白的头。

小白是沈卿月为这匹宝马新取的名字。

小白感受到了主人的抚摸，马头伸过来蹭了蹭她的脸。

沈青竹愣怔了片刻，低低笑了起来：“如此看来，哥哥是安全了？”

“哥哥是想体验一番么？”

“怎会？若我对你动手，你不削死我，老头也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