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男子眼中隐隐透出的焦急紧迫。
陆祈安一把拉住马绳,马蹄高高杨起,口中喷出气息。
“嘶——”
他目光在看到门前那显眼的白色灯笼时就定住了,一种不安从心底升起。
而这时听到动静的门房打开了门,在看到门前是谁时,门房忍不住落泪:“督主,您终于回来了。”
陆祈安一甩玄色大氅翻身下马,直接绕过他裹挟着寒气大步迈入府内。
白绸在寒风里瑟瑟抖动,府里走动的下人穿着素白麻衣,看到他都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他声音有些涩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一个个眼眶通红,这种安静凝聚成了一团巨大哀愁,沉沉压到陆祈安的心上。
他绕开这些人,大步往内院而去,来到宋月白的屋门前站定,一把推开了这扇平常的门。
看清屋内的场景,陆祈安沉稳身子一晃,瞳孔紧缩。
屋内浓重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因为时间短,宋月白只是被简单的擦拭了身上的血迹。
可那汗湿的头发紧贴着面颊,眼睛紧闭,唇瓣惨白,面容痛苦。
身上的里衣还沾着血迹,足可以见得生前遭遇了多大痛苦。
当目光落到她那高高耸起的肚子时,陆祈安瞳孔剧烈收缩,脚步僵硬的大步来到床前缓缓蹲下。
他颤巍巍的伸手摸上那高耸的肚子,触感冰冷有些僵硬,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热,也没了会踹他的小脚。
跪着的青芝失魂落魄的抬头,嗓子早已经哭哑了:“督主,您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您明明答应小姐不会让她一个人生产,在她临盆前一定回来,你为什么要食言!”
忍冬抹了抹眼泪:“您就晚了一个时辰,你若是按照约定早一个时辰回来,小姐说不定就不会一尸两命。”
“您知不知道小姐有多害怕生孩子,若不是因为小姐真的爱您,想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她又怎么会忍着恐惧怀上小主子。”
晚了一个时辰。
这句话宛若晴天一道惊雷,狠狠劈到陆祈安此时有些混沌的脑子里。
“你……你说什么。”他僵硬的转过头,嗓音干涩,喃喃自语:“我只是晚了一个时辰。”
忍冬狠狠抹了把眼泪,冷笑一声:“是,
“您若是按照约定一个时辰前回来,有您陪着,小姐定不会因为害怕用不上力,她和小主子都不会死。”
她自小就伺候宋月白,自然知道她对幼年亲眼目睹大夫人血崩而死一幕的恐惧,说是心魔都不为过。
这个世上心病最是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