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一个时辰

那是他选择先去把朝中事情解决完耽误的时间。

不多不少,只是一个时辰。

原来事情就会这么巧。

陆祈安薄唇紧紧抿起,脸上依然是往日的严肃冷硬,可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颤抖。

他的眼眶渐渐猩红,心口如同被刀切割,让他疼的喘不过气来,伸手抓住女子已经冰冷的手,额头垂下压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喉头堵塞:“姎姎,抱歉,我……不是故意食言的……”

这一刻,做事从来都是雷厉果决,从不知后悔是什么滋味的男人终于懂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姎姎素来最是黏人,只要他在府中,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

又想到了一个月前,他接到圣旨要走时,这个素来懂事温柔的女子第一次不知分寸的苦苦哀求,让他这一次称病不要去青州。

“督主,再有一个月我就要临盆了,您能不能不要去,我不想一个人。”耳畔回荡着当时女子微微带着哭腔的哀求。

陆祈安闭了闭眼,有冰凉的液体没入脖颈间,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攥紧。

他自认为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从不曾失信于任何人,没想到这一次却对枕边妻子失了信。

他只是想着哪怕先去处理公务,也能来得及赶回来。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下了暴雪。

没想到宋月白会提前发动。

想到真的会出事……

天齐十一年二月十三。

户部尚书嫡女宋月白,锦衣卫督主陆祈安之妻殁——

……

宋月白再一次睁眼后,眼神怔然的看着床顶的纱幔,总算是可以确定自己是重生了。

如今是天齐九年,她和陆祈安成亲的第一年。

想到上辈子那个成婚三年,依然冷漠疏离的丈夫,心就是狠狠的抽痛,临死前那股冰冷的绝望又在心底蔓延。

她苦笑一声,一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总归是她奢求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赌输了。

“夫人,督主回来了,正往正房这边赶来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忍冬欣喜雀跃的声音传来。

“奴婢帮你更衣吧。”外面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寝间,忍冬将床幔掀起来挂好。

“好。”宋月白坐起身,如画卷般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衬托的那张绝美的面庞更加清丽。

身上的寝衣松散,露出了那白皙的大片雪肤,上面一闪而过是大片的红紫痕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遇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但是因为督主府没有长辈压着,所以宋月白这个主母一人说了算,都是想几时起就几时起。

余光瞥到她身上这些痕迹,想到昨儿屋内一直折腾到三更天的动静,还有足足喊了的五次水。

忍冬脸就是一红,不敢在看,慌忙别过脸扶着宋月白坐到妆奁前面。

也不怪夫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实在是督主折腾夫人太狠了,她们这些守夜的丫鬟婆子听的都面红耳赤。

“姑娘,奴婢给您画一个芙蓉妆,这是京城如今姑娘间最流行的妆容,督主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忍冬拿着胭脂替宋月白涂抹。

宋月白挑选着妆奁里的一堆首饰,声音清淡:“督主根本不会注意我每天画了什么妆容。”

闻言,忍冬顿住一顿,随即又很快恢复了自然,温声安慰:“督主是男子,不懂夫人每天妆容不一样也很正常,但是督主心里肯定是喜欢的,定然也觉得您很漂亮。”

心里却忍不住发酸,有些为女子感到难过。

她们姑娘嫁给督主这大半年里,每天都尽心尽力照顾督主,各种心思讨好,可这位锦衣卫督主果然如同传言一样。

冷心冷情,那心就如同一块硬石头一样,怎么都捂不热,对她们姑娘一直是清清冷冷的疏离模样。

若不是晚间屋内的声音太激烈,她都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