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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昭靠的更近了,把蔣熙禾整個人圈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言,“你穿着長裙,不舒服。”
蔣熙禾沒敢言語,只覺身後越來越熱。
“小禾,我肯定等。”黑暗的空間裏,裴之昭突兀地說了這麼一句。
蔣熙禾不能再裝睡,壓低聲音問,“等什麼?”
“等我們洞房花燭夜。”
蔣熙禾捂住臉,阻止她,“別再說了。”
裴之昭笑意更濃,伸手摟過她,“沒想到夜晚是這樣的。”
蔣熙禾不解,“不然是什麼樣?”
裴之昭想想,黑暗放大了他的聲音,蔣熙禾聽得更真切,“冷而已。”
蔣熙禾緩緩轉過身,裴之昭側身面對着她,兩個人四目相對,蔣熙禾不再躲藏,明亮的月光灑進臥室,些許光亮照清他的眉眼,鼻樑高挺,目光深邃,蔣熙禾握住他的手,“大人,以後我都會在你身邊。”
“我也會。”
蔣熙禾笑了。
“沒睡?還是醒了?”裴之昭問得認真,蔣熙禾撲哧笑了。
裴之昭也笑,聲音在黑暗中帶着一點點蠱惑,“我們以後就這樣吧!”蔣熙禾喜歡聽他的聲音,淺淺嗯了一聲。
黑暗讓人喜歡說出心裏話,蔣熙禾含笑道,“以前一直認爲大人不好相處,總是冷着臉,要是半年前知道竟是這樣的大人······”
“怎麼樣?”裴之昭好奇。
“我肯定不會那麼怕你。”
裴之昭大手撫上她的臉頰,重重笑了。
蔣熙禾震驚,“大人,難道你知道從前我有點怕你?”
裴之昭點點頭,“有時你也會鼓起勇氣與我說好多話。”
想想那些美好的從前,蔣熙禾又向裴之昭靠了靠,“大人,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裴之昭柔聲地問,“那你先說說我哪裏對你好?”
蔣熙禾扳過手指,算起來,“那可多了。”想到什麼蔣熙禾笑出聲,“你的銀子都給我花。”
這回輪到裴之昭笑出聲。
蔣熙禾樂了半晌,忽然涌上一股憂傷,“要是我爹還在就好了,看到我現在過得這麼好,他一定會拉着你喝上二兩酒。”
裴之昭也一樣,想起塵封的往事,他的爹孃還有心底最深處的姐姐。
說來也奇怪,他想起姐姐沒有從前那麼痛了,他知道斯人已逝,他能做的事就是替姐姐沉冤昭雪。
懷裏的蔣熙禾嬌軟馨香,不再言語,裴之昭下頜抵到她頭頂,緩緩閉上眼睛。
月光從窗前流過,高興地看着有情人互訴衷腸,夜空如洗,一絲雲彩都沒有,裴之昭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裴之昭睜開眼,天已經矇矇亮,一瞬間恍惚,他發現自己竟然睡了一整夜。
這五年,他第一次一夜無夢。
身邊傳來一聲呢噥,裴之昭失笑。
蔣熙禾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外衫,此刻抱着被子,小腿伸到被子外邊,小腳丫白白嫩嫩,五個腳指頭像小饅頭一樣,半邊臉蛋壓着枕頭,睡得正酣。
裴之昭緩緩坐起來,替蔣熙禾掖好被子,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