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粘着紅色的血液,場面令人作嘔。
蔣熙禾忍住嘔吐,快步跑開,她沒再去惠仁醫館,而是一路狂奔跑回平安縣衙。
裴之昭還在議事,從窗口望出去,便瞧見蔣熙禾神色不對,等他退了衆人走出議事廳時,蔣熙禾直接撲進他的懷抱。
蔣熙禾嚇哭了。
嬌軟入懷,裴之昭有些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蔣熙禾如此無措,“出了什麼事?”
蔣熙禾不回答,努力往他懷裏縮了縮,裴之昭不再問,作爲迴應他把蔣熙禾摟得更緊。
裴之昭的前胸很快溼了一小片,他發現蔣熙禾身子一直在抖,料定她是受了驚嚇。
午飯後她出門時人還好好的,不過是去了一趟惠仁醫館就變成這樣,裴之昭有些沉不住氣。
“你見到謝武眉或者謝成山了?”他當時就不放心蔣熙禾一個人去惠仁醫館,奈何蔣熙禾軟磨硬泡還說了很多大道理,裴之昭無奈應了她,沒想到她卻哭着跑回來。
“下次我不會再縱你,再出門,至少也要韓方跟着。”
蔣熙禾委屈地從裴之昭懷裏擡起頭,雙目通紅,裴之昭心疼,“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假如謝家父女爲難你,我這就去惠仁醫館。”
裴之昭語氣生冷,壓着怒火。
蔣熙禾搖搖頭,“不是,都不是,我瞧見了讓人害怕的東西,這才恐慌。”
蔣熙禾擡手攥住裴之昭的手臂,另一隻手揪住他的衣襟,鼓起勇氣回憶那一幕,“我去惠仁沒見到謝武眉,藥童告訴我她可能去了後山晾曬藥材的地方,我便尋路去找她,結果看到她手裏拎着一隻小貓,已經奄奄一息,我躲起來,等我再出來時,小貓已經死了,被謝武眉開膛破肚,活活虐死了。”
眼前再出現那一幕,蔣熙禾又打了一個哆嗦,“大人,那個場面太可怕了,謝武眉是個姑娘,小貓面目全非,大人,謝武眉她不正常。”
裴之昭心下震驚。
整個下午,蔣熙禾寸步不離裴之昭,只要裴之昭離開她的視線,她的眼前便出現小貓血肉模糊那一幕,她仍能想起謝武眉拎着貓爪將小貓摔向竹杆那個場景。
亥時,宵禁鑼聲響起,蔣熙禾還是不想回家,裴之昭收拾卷宗,拉着蔣熙禾走向後院。
不想走歸不想走,一想到不回家便要住在裴之昭這裏,蔣熙禾左右爲難。
“西院你之前住的地方一直留給趙嬸臨時休息,韓方有時也會過去,晚上你歇在這裏,你這樣回去,我也不放心。”裴之昭彷彿交待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蔣熙禾垂眸,她不想孤零零一個人,她害怕。
不過和裴之昭共處一室,她又緊張。
蔣熙禾慌慌亂亂,手被裴之昭攥住,月色灑在他身上,清冷的側顏格外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