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宴的時候,蔣熙禾有些魂不守舍,她一直在回憶阿珍說的那些話。
裴之昭坐在蔣熙禾身側,默默握住她的手,低聲問,“怎麼了?”
蔣熙禾湊到裴之昭的耳邊,詳細說了阿珍來時說的那些話,裴之昭蹙起眉不解地問,“阿珍認爲是謝武眉害死了劉全安?”
蔣熙禾點頭,“可是阿珍沒有證據。”
裴之昭低沉着眉眼想了半晌,“阿珍在惠仁醫館做工多久了?”
“七年。”
“既然她如此瞭解謝武眉,當時爲什麼不向你說明情況?”
蔣熙禾用了一下午時間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阿珍告訴我,她沒有證據。”
裴之昭搖頭,“不用證據啊,謝武眉一直把矛頭指向柳棠,當初阿珍只要說一句謝武眉一直在劉全安身邊,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蔣熙禾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阿珍說完這些,我纔沒敢再說其他,柳棠已經辭工,走的時候謝武眉也沒爲難她,我實在想不透阿珍現在告訴我這些話的意思。”
裴之昭捏着蔣熙禾的小手用了用力,安慰她,“案子已經過去,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你別再去惠仁醫館,我讓韓方私下去查查,你安全第一。”
裴之昭忘不了謝成山離開公堂時那個眼神,有一種藏着心事的男人,捕獲了獵物後的興奮。
柳棠將最後一道菜放到餐桌上,攜着蔣熙風一同落座。
裴之昭目光一掃,十個菜,色香味俱全,跳躍的燭火映照在色澤鮮亮的肘子肉上,讓人食慾大開,還有一股溫暖。
蔣熙禾將碗筷放到裴之昭面前,對着他讚歎道,“這些菜都是柳棠和哥哥的手藝,一想到他們進京,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喫到,心塞。”
柳棠笑,之前還不敢直面裴之昭,現在身份不一樣,倒有幾分從容,“我和熙風哥在京城安頓好之後,歡迎裴大人和小禾過來找我們。”
裴之昭答應,“平安縣去京城,慢走不過兩天時間,我們定會去。”現在他的身份也變了,真要論起來,他還得稱呼柳棠一聲嫂子。
蔣熙風端起酒盅,“裴大人,我走之後,小禾就交給你了,現在我們蔣家,就剩我們兄妹倆······”蔣熙風沒說下去,他是真不放心蔣熙禾。
裴之昭明白蔣熙風的意思,端起酒盅承諾道,“兄長放心,雖然婚期定在明年,小禾現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官府備了案的。”
這聲哥哥裴之昭還是叫不出口,卻能保證在他身上不會發生李承業那種事。
蔣熙風將酒水一飲而盡,不一會臉頰紅了,“我本想讓小禾放棄寫狀子,可是她不幹,柳棠和我說,進京之後她開間繡坊,我想明白了,這些女孩子都有自己喜歡的事,那我也只能支持。”
蔣熙禾看向柳棠,兩個人興奮地低聲交談。
蔣熙風感嘆道,“初始聽聞裴大人同意小禾學驗屍,我心裏還埋怨大人,現在我想明白了,喜歡是什麼?還不就是支持她們做喜歡的事,所以我佩服大人,也放心把小禾交給你。”
蔣熙風一杯酒又幹進肚。
裴之昭也不推脫,與蔣熙風推杯換盞,不一會,兩個人喝下小半罈女兒紅。
裴之昭未顯醉意,蔣熙風卻有些上頭,話也多了,蔣熙風漸漸向裴之昭講起蔣熙禾小時候的事。
蔣熙禾制止無果,裴之昭聽得入神,行吧,蔣熙禾小時候那些糗事,逗得裴之昭時不時軟了嘴角,看向蔣熙禾滿眼情意。
四個人從黃昏喫到差不多宵禁,裴之昭很久沒這麼高興過,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多起來,蔣熙禾在他耳邊道,“大人應該多笑笑,你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