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熙禾在家躺了兩日,自怨自艾,第三日早上醒來,突然想狠狠打自己一個嘴巴。
今日家宴,她怎麼能就這麼躲在房間裏不見人?
她這樣逃避,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失敗?
蔣熙禾突然就想通了。
失敗就意味着自己技藝不精,盲目自大,假如真是這樣,自己躲起來,豈不是更窩囊?
今日陽光明媚,秋風正濃,大好的陽光讓蔣熙禾心情舒暢,她下定決心,技藝不精努力學習,盲目自大以後便小心行事。
蔣熙禾收拾妥當打開房門,院子中蔣熙風和柳棠正在收拾東西,兩人聽到聲音同時擡頭,蔣熙禾看出他們眼中藏着的小心翼翼。
“我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蔣熙禾想到家宴後他們要進京,心裏只剩捨不得,還有懊悔,這兩日她應該好好陪着哥哥和柳棠。
蔣熙風最高興,“小禾,你幫哥哥看看,晚上咱們家宴還缺什麼?”
蔣熙禾走過去,其實柳棠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哥哥叫她過去,無非是想緩和一下氣氛。
蔣熙禾忙着替劉全安打官司那幾日,蔣熙風已經去柳家提親。
趙嬸之前完全不知道蔣熙風和柳棠有情,當時都嚇懵了,隨後掉下眼淚,柳棠很小就沒了爹爹,趙嬸一個人把她拉扯大,趙嬸一直期盼柳棠能有個好歸宿。
想都沒想那個人會是蔣熙風,趙嬸喜極而泣。
蔣熙風玉溫文爾雅,博學多才,趙嬸從小看着他長大,非常喜歡這個知書達理的年輕人。
更讓趙嬸欣喜的是原來蔣熙風和柳棠早就情根深重,所以當即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柳棠昨日已經去惠仁醫館辭工,雖然謝武眉與蔣熙禾對薄公堂,還當堂扯開了柳棠與蔣熙禾的關係,辭工時倒也沒爲難柳棠。
柳棠拿着工錢,也沒多說一句,轉身走出惠仁醫館就去青山書院給蔣熙風買了好多筆墨紙硯。
委屈算什麼?實打實地拿到銀子買些需要的東西,纔不枉在惠仁醫館早出晚歸。
蔣熙禾在這方面,倒有一些佩服柳棠,哪像她,輸了官司還在家躺了兩天。
“柳棠,以後哥哥就交給你了。”蔣熙禾知道她說這話不合適,但她還是忍不住叮囑。
柳棠笑眯眯,“你放心吧,等我們收拾好房子,你就過來玩,我和熙風哥商量好了,房子必須三進院,給你和裴大人留一間。”
三個人期盼着美好未來,眼底閃着光芒。
只是扔下蔣熙禾一個人在平安縣,蔣熙風還是心裏不舒坦,“你當真和裴大人商量好,明年春天成婚?會不會太晚了?”
蔣熙禾沒法細說裴之昭的心結,搖頭,“算起來裴大人來平安縣才半年,還有很多事要做,我也一樣,現在還沒心思成婚,我要想做個好狀師好仵作,還得多努力。”
蔣熙風和柳棠都知道這次與惠仁醫館的官司對蔣熙禾影響挺大,蔣熙風本來想讓她放棄,但是看到妹妹一心向上,又不忍打擊她。
“小禾,凡事量力而爲,以後你與裴大人成親,又在公堂上與他對峙,多少會影響感情。”蔣熙風苦口婆心。
柳棠贊同蔣熙風的想法,也耐心勸解蔣熙禾,“從前咱們做姑娘,當然怎麼開心怎麼來,嫁了人肯定不一樣,小禾,你一直都比我強,我也希望你比我幸福。”
蔣熙禾知道這些道理,所以她纔想學好驗屍,將來不做狀師,不與裴之昭對薄公堂,她更要在其他方面幫助他,“我記得了,你們放心。”
蔣熙風哪能放心,“一直想把你帶在身邊,想不到最後還是留你一個人在平安縣。”這是蔣熙風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