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什麼和我說的,這紙訴狀我是寫定了,劉全安之死,醫館絕對有問題。”
謝武眉狠狠瞪了蔣熙禾一眼,“我們沒有過錯,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沒有用,那我問你,劉全安來醫館的時候已經有了症狀,你怎麼保證不是他自己身體的原因纔去世?”
蔣熙禾一直想屍檢,目的就是排除劉全安因自己的身體問題纔出事,這幾天她與劉家夫妻倆也在這個問題上反覆確認。
劉母肯定劉全安身體健康,知子莫若母,蔣熙禾相信她。
所以蔣熙禾冷冷低言,“我會屍檢,屍檢之日便是開堂之時,你們醫館等着給個說法吧。”
謝武眉嘴角挑了挑,淡淡看向蔣熙禾,“好啊,我爹明日便會回來,咱們公堂上見!蔣狀師,你可要好好屍檢,別等公堂上大失所望,哭鼻子。”
謝武眉冷笑了一聲,轉身進了後院,劉家嫂子在身後拉住蔣熙禾的袖子,“蔣狀師,你看現在怎麼辦?”
蔣熙禾斬釘截鐵,“屍檢,你們趕緊回去準備,謝武眉心裏清楚得很,醫館肯定有過錯,我們要做的,就是替劉全安討個說法,請你們一定相信我。”
與劉家夫妻告別,蔣熙禾趁着無人,低聲問柳棠,“你不是答應我哥辭去這份工,怎麼還在這裏?”
“我今日原本是來辭工,可是謝武眉說什麼都不讓我走。”柳棠一臉焦急。
“不讓你走你也得走,這渾水你不能趟,柳棠,我哥保護你,我也得保護你,你沒看出謝武眉什麼事都往你身上推嗎?”
柳棠有些茫然,“那我怎麼辦?”
蔣熙禾扯下柳棠的白色圍裙,“現在就走,再也不來,醫館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和你沒關係。”
柳棠着急,“可是我工錢還沒結呢,武眉說幹滿這三日才能結我之前半月的工錢。”
蔣熙禾急死了,“你告訴我什麼重要?我哥都要帶你進京,你是要成親的人了,這幾兩銀子你要它幹什麼?”
柳棠揪着手指,“這是我該得的,我爲什麼不要?我又沒做錯事,劉全安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爲什麼要躲?”
柳棠的話讓蔣熙禾無言以對,是啊,她是害怕什麼,才讓柳棠離開醫館?
柳棠垂下眉,繼而堅定地擡起頭,“小禾,你和熙風哥對我的愛護我都懂,我也知你和醫館打官司怕牽扯到我,可我不在乎,也不會埋怨你,我這半月有二兩銀子,這銀子對我太重要了,我想要。”
蔣熙禾定定看着柳棠,她們認識這麼多年,她還第一次見到柳棠如此堅定的模樣。
“你別怕,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武眉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可不是她想潑就破,我沒做就是沒做,是不是?”柳棠還是那麼輕聲細語,小心翼翼,聲音軟得讓她看起來像受氣包,可蔣熙禾卻聽出了她言語中的勇敢和堅持。
這樣的柳棠,也讓蔣熙禾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