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好。”阿川点头:“院子后面的树林里,在枯枝旁,有我掉落的一块玉佩,请姐姐一并交与我父亲。”

“好。”容昭深吸一口气,她站起身,寻到后院,果然见树林入口有一堆枯枝,枯枝旁挂着一枚成色平常的玉佩。

天青色的络子在风吹雨打后,已失了本色,下摆的流苏已凌乱不堪。

她随手拾起,走向前院。

阿川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刚刚那个魂体颤抖的小郎君仿佛并不存在。

他看见了容昭手中执者的那枚玉佩,如果没记错的话,应是他父亲在他出生那年,在商人手中买的原料,亲手刻下的他的名。

川。

愿你历经山川,看遍世间繁华。

而不是如今这般,困在这方院子里,不得往生。

“是这枚吗?”

“是。”

“你还有话要带给你父亲吗?”

“无。”阿川摇头,他抬头看向容昭:“谢谢姐姐。”

“不必客气,我只是尽一些绵薄之力。”她看着眼前的男孩:“不知道等我回来之时,你还在不在此处。若是入了幽都,还请托梦告知我,要如何才能拜祭你。”

阿川望着她笑起来,他想起那身天青色的衣袍,很是好看。

面色似不如从前可怖,他答道:“好。”

容昭回院子里换了身男子的衣物,给丽娘留了纸条,她如今已识得一些简单的字了。

之后,便揣着那枚玉佩出了门。

阿川看着她绕过影壁,衣摆消失不见。

他又在桂花树下坐下来,垂首看了看袖口的破损,抬手抚过。

树枝倒在一旁,他耳边突然响起容昭曾问他的话:“下辈子,还想投胎做人吗?”

女子的眉眼很淡,在她心中仿佛也有一个答案,却不知与他的是否相同。

他扯了嘴角,拾起树枝,抬手在泥土上写下一句话,算作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然后便静静地坐着,等待着自己的魂体逃脱这座囚笼。